湘州巡守府,或者说是曾经的镇仙王府。
大雪终于停了。
孙小凳从地上慌慌张张地爬起,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看着那胖巡守的脑袋,像熟透了的西瓜,被大王踩了个稀巴烂。
舒爽从每一个毛孔里喷涌而出。
“大王,真的是你!”
孙小凳激动地跪在地上,也不晓得该干嘛,便只是站在那儿,定定看着李镇,两个本来眯缝的眼睛瞪得溜圆。
欣喜久了,这似乎才想起什么,慌忙从地上爬起。
“大……大王,我去为你寻酒!”
李镇上前一步,身子却如瞬移一般,骤然出现在了孙小凳身边。
他轻轻扣住孙小凳的肩膀。
“本王,不喝了。”
孙小凳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终于转过头,
“藤甲军七营炊兵孙小凳,见过镇仙王!”
李镇拍了拍他肩膀,笑笑:
“偌大镇仙军,便都因为本王酗酒弃我而去,倒只有你陪孤走了许久的路。”
“大王……我是后入镇仙军的湘州人,本就对大王的事迹崇拜,当初镇仙军撤军时候,王总兵问我们谁愿意侍奉大王,我心甘情愿站出来的……
我想我孙小凳啥本事不行,起码能做一桌子好菜,饿不着大王哩……”
李镇笑了笑,走向这小院之外,在身上摸了摸,最终掏出几枚被红线串起来的铜钱。
“本王去中州一趟,这些烂摊子倒也等孤回来再拾掇。
这些铜钱是冥府通宝,遇到危险时候,便放在身前,可保你无忧。”
孙小凳吸了吸鼻涕:
“谢大王!谢大王!”
“借给你的,不是送,别高兴了。”
“那也高兴。”
孙小凳如视珍宝地接过几枚被红线串着的铜钱,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这才问起:
“大王因何而去中州?”
“杀人。”
李镇只说二字,天地间杀机陡现。
孙小凳被这一杀机惊得心里一颤,再回过神,便不见了大王的身影。
……
……
……
苗地。
镇仙军旧址。
王夫之靠在火炉边,喝了个酩酊大醉。
“干你娘的,这南北联军咋还没打来苗地来!啊?来干死老子算了!”
武举走进了营帐,
“吵吵啥,晦气。”
“你还说我?之前谁说要带大王回苗地的,怎地,不乐意了?”
王夫之趁着酒劲,骂道,
“没了大王,我看你比谁都高兴!
能在这苗州做你的土大王,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你!”
“别他娘放屁,大王变成那般模样,我比你更痛苦!”
“鬼扯,昨天晚上还跟几个狐媚子玩的嘎嘎笑,没见着你哪里痛苦了。”王夫之大骂道。
“你!”
武举被气得说不出话,手指了指,又垂了下去,
“其实,我已发觉,大王之所以会成了那般模样,身上应当是被种下了什么东西。”
“兄弟,都他娘的两年了,你现在才说,早干甚去了?!”
“……是,我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可对方的能耐本事远比你我都强,就算知道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这天下,光是有强大的兵马可远远不够。
一尊食祟仙,甚至是差一些子的断江仙,都可抵挡万军……
而大王当初身上被种下的东西,也沾染着食祟之气。
老子固然疼惜这天下,疼惜大王……
可要我跟食祟作对,那是丢命之事,我干不了。”
王夫之眼睛瞪大,一下子醒了酒:
“废物!废物!我镇仙军七万兵马,堆都把食祟仙堆死了!你个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