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之前觐见的行头未卸,直接整理了一下,便带着秦虎匆匆出帐,正看见赵国公主耶律延寿一身戎装,在十几名女兵的陪同下,走进营地。
秦刚赶紧上前见礼,耶律延寿却是急急问道:“我刚从皇兄那里得知,曷懒甸一带生乱,要派将军立即前往处理,可有此事?”
“殿下所言确实。”秦刚应道。“曷懒甸为我大辽极东之地,乃是东北路统军司应辖之境。之前这里的长白山部女直屡有自立之意,又有数部与高丽国暗中往来,恐有脱离我大辽之风险。臣既为陛下守边之将,怎可坐视此事发生,平定此乱,乃臣之份内之事!”
见秦刚说得一脸郑重,这耶律延寿身为大辽长公主,自然也是明白事有轻重,自己的事再大,也压不过国事。所以她才幽幽地长叹一声,低声道:“此去曷懒甸,怕是少不了会有兵戈相争,血火洗礼,我……本宫,希望将军多加保重!”
“臣为陛下领兵保疆,就应该做到守土有责,至于沙场之上,少不了刀枪箭雨,那是身为臣子的本份。”
听得秦刚的这些本份之语,耶律延寿却是心里更多了几分尊敬与爱慕,她转身一招手,后面的女兵立即牵上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大骏马,并道:“此马乃是将军于本次诗会夺魁所得之奖,它本为河西宝骏,如今将军东征在即,愿它能为将军驰骋沙场、杀敌立功再助一臂之力。本宫一介女流,也帮不上什么,唯有亲自将其送来,送到将军手上,方为放心。”
“诗会赐马,本就是天家对天下学子的莫大恩典。今天还劳动殿下亲自送来,此为臣之个人荣耀。”秦刚只能硬着头皮表示感谢。
“将军得此宝骏,可否愿意一试?本宫的座下红驹,也是不让其勇!”另一名女兵也牵上来的公主的座骑,与其体型相当,却是通体红色,像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秦刚此时一阵汗颜,他可不敢与这赵国公主共同骑马独处,赶紧躬身道:“此次军令紧急,皇命在身,末将已经点齐部下,就要即刻出发……”
赵国公主转头也已看到,秦虎等人都已经集结成队,甚至连随行的帐篷也已经拆解完毕,所以他所说的也是事实。只是原先她来这里时,曾幻想自己可以与对方一红一白两匹骏马在雪野上并驾驱驰的场面也就轰然破碎,不由地再次叹了一口气道:“说得也是,将军是得以国事为重,这并驾齐驱之事,只盼来日。小女子……在此,恭祝将军此行,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记得,你我还有这次并驾之约……”
耶律延寿的这番话,从那句突如其来的“小女子”开始,越说越低,直到后面已经是细不可闻。秦刚与她站得很近,每一个字都听得极清楚,却又不能表示出什么,只能规规矩矩地回礼道:“末将谢过殿下的关心与爱护。”
既然双方礼数都尽,那边秦虎便上前从公主身边的女兵手里接过了白色骏马的缰绳,秦刚便飞身上马,秦虎也迅速与其余贴身护卫一同上马列队。
“出发!”
随着秦刚一行的快速出发,原有的营地便只剩下了赵国公主及其女兵一行。
“殿下,我们也该回去了……”还是她的贴身女使,此时也是一身盔甲,正小声地提醒耶律延寿。
“你说,昨天皇兄赐了他金刀,又封了他大学士的头衔,他就一点数都没有吗?”耶律延寿没有理会她的提醒,反而一边凝视着逐渐远去的队伍,一边轻轻地自语道。
大辽是草原民族,早在部落时,首领对于英勇善战者的所有赏赐物中,唯有金刀是最谨慎的,尤其是在他身边还有待嫁的妹妹或女儿时,被赐金刀的男子,往往便就是民间所称的“金刀驸马”之对象。这可不同于类似于入赘享福的普通驸马,而是意味着可以拥有兵权、并具有封王拜侯可能性的驸马。尤其,秦刚当时已是东北路统军使的武职,这次还得到了集贤殿大学士的文职。
那名女使是赵国公主的贴身之人,自然懂得公主的心思,轻声安慰道:“即便他自己木讷,在他身边也会有看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