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朕曾听闻你在一年多前平定过曷懒甸那里的乱子,那里的情况你应该最清楚。”天祚帝问道。
“回禀陛下,曷懒甸远在辽东之东,虽与高丽接壤,但生活在那里的长白山部女直与蒲卢毛朵部女直却一直同属我大辽外十部。只是长久远离羁绊,偶尔也会向高丽进贡。前年蒲卢毛朵部并入了完颜部后,这长白山部便有少数人想归顺高丽,被臣领兵平定,自此,活涅水以南的长白山部便是由我东北路统军司的地方军负责直管。”秦刚从来不会对外宣扬那年那场对战的残酷事实,而只会轻松一语带过。而完颜部因为是难得的惨败,自然自己也是讳莫如深。
“徐统军在东北路一向治军有道,善用京州兵,所以前几任统军都无法管辖到的曷懒甸,现在的大多数部落都能听从我大辽号令,这次长白山部女直遣使前来,便就是一大证明。臣在此恭祝陛下天威所至东海,天下臣民无不应从。所以宜下诏宣旨,勒令这高丽国谨守臣属本份,两下安宁,不得造次!”萧奉先的风格一向是马屁至上。
“哼!高丽国一直在我大辽与那宋国之间首鼠两端,又对我辽北之地觊觎已久,这次的动兵,恐怕不是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吧!”右中丞耶律章奴很看不起萧奉先,直接出言反驳。
“特末衍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耶律章奴是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皇弟之后,便就是俗称的季父房后人,所以一直颇有地位,天祚帝也就直呼他的表字。
“臣以为,当遣要臣出使,并再请徐统军对那里增兵弹压,软硬兼施,方才是解决之道。”
萧奉先自然不满自己的意见被驳,便说:“此事既然是女直人与高丽人之间发生的矛盾,那长白山部也是生女直一部,陛下之前就封了完颜乌雅束为生女直部落联盟节度使,不如让他派兵前去弹压,岂不是省事?”
“万万不可!”没想到耶律章奴立即强烈反对:“完颜部近年颇有野心,一直东征西战,并吞了女直其它各部。此事若让完颜部介入,臣担心长白山那里,也会成为了他们的势力范围。”
“哪来的什么野心与机会!”萧奉先立即正色道,“都是为陛下做事的臣属,这完颜部女直人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尤其今年的春捺钵,派人派物,没有一丝折扣。之前这长白山部所在的曷懒甸地区,一直就游离在外。按你的说法,徐统军将东北路的部队派到那里去,那也是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也是有野心了吗?”
耶律章奴自然不会轻易认输:“正所谓内外有别,徐统军是陛下的亲赐内臣,这完颜部只是归附臣服的地方部落,两者完全不一样。所以说,若派徐统军过去弹压,更是我大辽亲派管辖,派完颜部过去,那就完全不同。”
“好了好了,两位都是朕的臂膀,都是为国事担忧,就不要争吵了。”天祚帝将头转向秦刚,“还是问一下徐统军是否愿意辛苦一趟?”
秦刚心里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只是前面若是主动提出,怕被人猜忌,而且那萧奉先也像是已经拿了完颜吴乞买的贿赂,一直都在主张让完颜部去处理,他便保持沉默到现在。
不过,因为有了天祚帝的直接询问,他便躬身以答:“臣受陛下圣恩,甘愿任凭驱驰,不敢言累!”
“那就这样吧,朕便下旨,着徐将军为朕特派之使,领兵前往曷懒甸调停。高丽国也有使者在这里,把朕的旨意也给他们一份。”天祚帝说完此话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此为国事,朕望你快去快回,此处还有要事等你回来再商、议。”
秦刚心知是什么事,暗想,快去是肯定的,快回则绝对不会的。
秦刚告辞帐中众人,回到营地吩咐秦虎立即准备打点行装准备出发。
却没想到,他的动作快,有人比他的动作还要快。没过多久,营帐外便是一阵纷乱,秦虎出去一看,立刻回来道:“大帅,是赵国公主来了,她亲自前来为大帅送马!”
秦刚一阵头痛,便道:“好,快随我去迎候。”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