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随即开始。分成两列的靖难军水师舰船上立即爆发出阵阵“咯吱咯吱”的拉动旋臂的声响,紧接着一批批的石弹开始腾空而起,绝大多数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对手船只,“咔嚓咔嚓”击中船身、甲板上,同时被石弹直接击中的士兵惨叫声也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绝大多数对方都在没有搞明白是如何遭到袭击时,就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海盗!海盗!”还是船上的水手最清醒,发出了最有效的警告。极少数手头正好有着弓弩的局卒或者是禁军,此时才慌慌张张地开始张弓搭箭,并且对着前方正在靠近的舰船进行射击。无奈他们早已经被吓得不行,许多弓都没能拉满就松手射出,软弱无力的箭枝大多数直接掉入江水中,少数也是毫无章法的射到舰船船身,丝毫没有形成任何反击效果。
不过随着距离进一步接近,雷雨沉着冷静地持续发布指令:“举盾防护!升号旗!”
在靖难军的号旗高高升起后,在杭州水师的旗舰上,终于有看明白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朱勔与宇文昌龄所在的船舱里:“大事不好啦!遇上靖难海盗啦!”
舱中乐曲戛然而止,跳舞的舞女也不知所措地站在了一边。
之前稳如泰山的朱勔此时一听,脸色大变。靖难海盗不是一直在两浙路南方的海面吗?怎么一下子就进入钱塘江内河里了呢?他一皱眉:“胡说八道!是不是碰着一些小小的水贼就惊慌失措?这里可是内河,哪里来的海盗?”
“奉司老爷明鉴啊!他们的船头挂的是‘靖难’旗号,而且都装备有威力极大的抛石机,砸得又远又准!就是这些海盗船上的装备啊!”这个卫兵看得比较仔细,此时汇报得也十分清晰,“小人斗胆,请奉司老爷与帅守老爷先行避让。”
宇文昌龄听了后先是眉头一皱,此时才开口道:“朱客省,本帅让你组建的这支水师之军,本来就是要用来对付这些海盗叛匪,如今他们不请自来,为何不就趁此良机,将他们尽数歼灭在此呢?”
“对对!帅守训导的是!”朱勔立刻站起身道,“下官现在就出去亲自指挥,一定要将这帮贼子全部抓来!”
朱勔对着报讯的卫兵连使眼色,然后快速走出了船舱。而等他走到了甲板之上,才意识到眼前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什么样的境地了:
只看了一眼对面乌泱泱的舰队,还没管那里被石弹砸得哭天喊地的,朱勔就知道今天摊上事了。他不傻,从来就没真的以为自己的这支船队有什么实力,当即就拉着刚才报信的那个卫兵道:“快带我去找船老大!”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到船尾,找到这艘船的船老大,朱勔直接开口问:“有没有逃命的小船?这个时候,到底是我们放小船回去好逃?还是直接调大船回去好逃?”
船老大经验丰富,指着船尾说道:“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现在就从船尾放下小船,然后直接往岸边跑,只要上了岸,就不再怕这里的危险了!”
朱勔当机立断,直接摘下手腕上的一根粗金镯子,塞入船老大的手里道:“快带我去放小船,这金镯子归你,如果能够上岸逃到安全地方,还会有重赏!”
船老大拿上金镯子,二话不说,直接贴心地拿起一只浮环递给朱勔,道:“朱老爷拿这个套在身上,它是用芦苇和软木编成,就算是万一落水也可保您不沉。”然后又叫上另一个年轻人,带着朱勔及那个卫兵一起去船尾,那里一般都会系着一艘本来用于各种联络以及登陆用的小船。
“朱老爷放心,我和犬子两人一起驾这小船,一定能够保得您安全脱身。”
最前面,两军已经有撞在一起的船只,而训练有素的靖难军则快速跳帮登船,他们不仅装备精良,而且骁勇善战,面对他们的应奉局卒、以及表现更糟糕的禁军几乎都是直接抱头投降,少数人仗着会水而跳江逃命,很快就杭州水师这里的大半船只就已经被对方完全控制住。
不过,也正是因为前面的这场混乱,竟让大家都没注意到,在杭州水师旗舰的船尾,放下去了一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