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残杀,还会有人主动投诚。
这也是这支厢军一直在鹤伴山附近巡视游弋,而决不主动进攻的原因。
胡衍原来的计划,是悄悄地跟着赵明诚的后面到明水县去观察情况,哪知情况绝非他所设想的那样推进。就在他刚到县城还没完全准备好时,秦刚居然主动现身,完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他总算还能保持镇定,没有选择任何可能激怒秦刚的方法,一路假意顺从,并完全同意了对方的任何要求。因为他也完全肯定:自己眼下的地位今非昔比,秦刚也不会是一个只想报仇的莽夫,他能在逃生之后,还能隐忍这么长的时间,一定会有着非常大的企图。
果然,在听到秦刚想要扶持越王赵茂重新争夺皇位的想法之后,他一直吊着的心情基本放下了,如此之大的事情,秦刚此时又在暗处谋划,自然是十分需要他的配合与支持。
可是,胡衍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就这样配合秦刚呢?
在客栈里的时候是刀在颈上,不得不低头,可一旦脱离危险之后,在已经是当朝天子与不知如今躲在哪里的前皇太子之间,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不过,鉴于秦刚让自己签下了投名状,胡衍觉得一切还得谨慎行事,于是他叫来了手下身手最好的王骞,直接给了他一份自己亲手写的手令,再细细地对他一番嘱咐。
最后胡衍便一刻也不敢在明水县久待,立即带上人,飞也似地返加京城。
王骞轻身简装,迅速赶向正在邹平县鹤伴山下扎营驻防的那支厢军营地。
到了军营,他立刻亮出了京城皇城司押司的身份手牌,吓得守营士兵立即向内汇报,就连此次带队出征的副都指挥使金文都连忙带人出营相迎。
王骞也不客气,进了内帐之中,便让金文摒退所有手下,只剩他们两人后才开口询问:“金都司可有击破鹤伴山匪人之策?”
“本将自到淄州与齐州这里来后,经过多日侦察发现,这鹤伴山易守难攻,贼匪人数众多,恐怕远超此时手头的所有兵力。所以要想尽快剿灭的难度实在是大。不过本将深受皇恩,早就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正日思夜想,拼命找寻一切机会,以剿灭贼匪,换得京东各地的朗朗乾坤!”
王骞看了几眼这位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的指挥使,对他信口而言的这一套话语根本就不以为然。在京城内外,他见多了这类口口声声的忠勇将领,都是吹牛发誓不会眨眼的家伙,满嘴的忠义道德,脑子里想的却都是如何利用手下的士兵与武装来发财。
“金都司一片赤胆忠心,在下十分认可。不过总是在这里想办法也不是一个事啊!”
“唉!不瞒王押司,说句实话,我们京东厢军之前已经欠饷四个月,这次好歹在开拔前补发了三个月,本来说好到了邹平后就由县衙支付那个月的月饷。可谁知道这邹平县的官仓已被抢光,却是一文钱也拿不出。现在军饷不兑现,军心不稳,很难出战呐!”这金文叹起了自己的苦经。
王骞十分清楚厢军的这些小心思,却是顺势叹道:“在下也曾领兵打过仗,明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不过要想打仗取胜,还有一句话更重要!”
“哦?愿听王押司指教。”
“攘外必先安内!”王骞说完后,见金文尚未明白便进一步解释,“乱民生变,多为本地人氏,其在乡里八方,多有亲友旧交。官兵围剿不利,往往原因就在于这些亲友旧交与乱民之间互通消息,甚至还会有窝藏谍探以及暗供补给之事发生。所以,我建议金都司不必急于进攻山寨,而是要在这鹤伴山四周之地,好好地排查一番,先将那些暗地里通匪之人统统抓起来,通匪的财物也要全部没收……”
金文一经点拨,双眼顿时精亮了起来。
说起剿匪对敌,厢军都是鱼腩,但是仗着官兵身份,到老百姓头上去强征明夺,这对他们来说则是最擅长的事情。
“王押司可是查到了什么可靠的消息?”这金文人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