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马壮,不过听说上月被官兵剿了,吴大当家可知他最后吃败仗的原因吗?”马平问道。
“吴某愿听马先生指教!”
“叶当家带的人不少,这么多人都要吃饭,而当了兵后就没办法种地。所以在上了九顶山后,只能四下去抢粮抢钱,附近的乡民被抢怕了,官兵最后抓住叶当家回城时,百姓都是沿路向他扔菜皮土块,咒骂他不得好死啊!”马平说的九顶山叶当家,其实就是之前被宗泽带人平定的那支队伍。
“马先生说的甚是,吴某也是邹平土生土长之人,祸害乡里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去做的!那是子孙后辈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我就算是拼尽吴家数代所积攒的钱,也要约束底下人不得为非作歹、劫掠百姓!”吴大隆说道。
“吴大当家的高义令人敬佩,但是这几百号人都上了山,终究会坐吃山空,到那一天后又将如何?”马平问的这一句话,其实也是吴大隆一直担心的事情。
“马先生可有教我之法?”
“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单打独斗永远成不了大事。一直困在这鹤伴山,不仅会被官兵调集更多人马困死,而且时间一长自己也撑不下去。所以,吴大当家的出路,就应该是主动联络周边受欺压的所有人,而且还是与您一样的缙绅大族,力所能及地为他们出头,只要大家能够联合在一起,我们就能不再害怕官府的围剿,然后就有资格与朝廷谈判招安!”
吴大隆一听,眼睛里顿时亮出光彩,喜道:“马先生也是觉得招安是可行的?”
“我们又不是真想造反,只要朝廷答应改错、谅解我们,招安当然是最好的方向。”马平笑着点头道,但也提醒,“只是想招安必须要有实力,所以一定要联合更多的人,让官兵认识到我们的厉害。说白一点,你能打下县城,才能招安做县尉,你能打下州城,就能招安做州判!”
“哪里敢想哟!”吴大隆便向马平摆摆手,认为他是在说笑。
“吴大当家如果信得过的话,马某一是可以再引见几个当过兵的兄弟,帮大当家训练山寨的人马;二是能搞到一些上好的兵器铠甲,不须多少天,就能帮大当家能打下山去,为大当家、也为山上所有的兄弟,谋一个好前程!”
吴大隆却是一个爽快之人,见与马平聊得如此投机,经过彻夜长谈,更是直接拍板,让马平做了鹤伴山的二当家,马平也立即发信召集就近的同伴人员。
吴大隆的手下的确与其他的民变力量不同,最初进行起事的人,都是他的佃户。在队伍拉起来之后,他的两个儿子还有自己族内的一些子侄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骨干。其实这倒不叫任人唯亲,恰恰是因为这些人原本就是乡村里具有威望的人,所以底下的人才会愿意听从指令、服从指挥,这就比其它地方的乌合之众要强上好几分。
再加上吴大隆原本有积蓄,当时造反时还顺便抢了邹平县的官仓,所以目前在鹤伴山上的人马都能吃饱穿暖,近三百人的队伍,便都能统一号令。
宋时农民起义难成功,关键原因就是极少有像吴大隆这样的地主阶层参与。大家都是活不下去的贫农、破落户,起事后的人手不多,意见分散。就像胶水县的那群山匪一样,遇上了如宗泽这样有谋略的县令,直接调动衙役与少量官兵就可以剿灭了。
有些起义军也想过大家联合在一起把规模做大,但是人员一多,就需要有头有脸的、读过书有谋略的人出来做领头大哥,可是大宋一朝,读书人的出路很多,谁会冒险去造反?
因此,阴差阳错下的吴大隆无意之间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起义力量,终于让京东东路安抚使司主动派出了两个营的厢军来对付。
当然了,率领着这两营厢军的副都指挥使金文虽然赶来了,但也是知道自己能有几斤几两,更是知道许多过去的案例:一般说来,起义的农民一旦超过了一两百人之后,反而不必太担心。只需要将对方围困,这些贼人就极有可能会内讧闹矛盾,轻则分道扬镳,便于他们分而击破,重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