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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葬礼结束后,石燕宁浑浑噩噩过了许久,某天在整理长安的衣服时,在衣柜的最深处现一个本子。
打开一看,是日记本,从当年被接到都,乃至后面的种种,都写在了这个小小的本子里。
日记本的最后,自己有了明显的不同,石燕宁一看就认出来是长安的笔迹。
“接回了妈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石燕宁抱着日记本恸哭,她全都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个一直喊她姨妈的孩子,从来不会让她牵手,可那晚来丰城医院接她时,长安一直没有挣脱被攥着的手啊。
石燕宁跪在供奉的佛龛前,“是我对不起孩子,全都是我,所有的苦难都让我来承担吧,求求菩萨,保佑长安来世顺遂,平安喜乐……”
在佛前跪求了一晚,石燕宁起身时一下子歪倒在地,恍惚间听到了敲门和呼喊声。
门外传来了孩子的哭声,石燕宁猛地惊醒,用手撑住床,挣扎着坐了起来。
床上铺的是干稻草,身上盖的被子潮乎乎的,屋子里充满了霉味。
石燕宁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她掀开被子,穿着单薄的衣衫,连鞋都没顾上,赤着脚推开屋门跑了出去。
院子里站着几个人,看到突然跑出来的石燕宁都吓了一跳。
石家奶奶将石慧宁往身后拉了拉,好声好气的看着石燕宁,“是饿了,还是咋了?”
石燕宁恍若未闻,直愣愣的朝着石慧宁走过去,推开挡在对方身前的奶奶和妈妈,“把孩子还给我。”
石慧宁的怀里,抱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她连连后退,“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又犯癔症了。”
石燕宁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喊:“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石奶奶和石妈妈反应过来,双双拉住了石燕宁,“好孩子,你在说什么胡话,这是惠宁的女儿啊。”
石燕宁使劲挣扎,“那是我的女儿!
是我的女儿!”
几人推搡到一起,石燕宁是久在病中,但此刻却如同一个勇猛的战士,两个人都拉不住他。
石慧宁吓得脸色惨白,着急忙慌的就抱着孩子往外跑,刚来到大门口,就看到门被从外面撞开来。
一个身形狼狈,浑身沾满了泥点子的男人站在门口,“我看谁敢抢走我的孩子!”
石燕宁看着梁松睿,梁松睿也看向了石燕宁,二人的目光一对上,就知道了彼此的来处。
石燕宁:“把孩子要回来,我们就两清了。”
梁松睿既然来了,那石奶奶想让石慧宁抱走孩子的打算就落空了。
事情很快就解决了,石燕宁和孩子也被接出了石家。
石燕宁拒绝了梁松睿要带她们回都的建议,说想去清苑市落脚。
梁松睿沉默了好久,“你要知道,这是我们的孩子。”
石燕宁刚经历了大悲大喜,心绪难平之下,说话更加直截了当,“我当然知道,你也一定知道,这不是长安……”
说到长安二字,石燕宁又是潸然泪下。
梁松睿不意外石燕宁对他的看法,他本来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不能怪别人用最市侩的想法来揣度他。
梁松睿单膝跪在石燕宁面前,“我对不起你们,求求你给我一个恕罪的机会。”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着想吧,读书学习总归是都更好,我不和你抢孩子,我只想让她无忧无虑的过这一生。”
“你不用原谅我,也不用忍受和我在一起,我们只是共同照看孩子长大,可以么?”
“我的家业都是要留给孩子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使用一部分给你们置办一处房子,等你看过了医生养好了病,想出去工作也可以,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
“你忍心让孩子住在出租屋里,小小年纪就受苦么?”
石燕宁揽着孩子,“你不用这样,我知道怎样才是对孩子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重来一次,石燕宁自然不会将梁松睿打出门去,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