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区的销售代理,那些争权的八卦就更无法动摇她了。
虽然外界都戏称薛茉莉是千金归来重掌大权,但梁松睿却知道,站在商人的立场看,薛念明对这种情况是乐见其成的。
梁松睿:“你爸爸,还好吧?”
薛茉莉:“还不错。”
寒暄过后,再无可以继续的话题了,无言的尴尬在二人间蔓延。
茶水煮沸后又凉了,再次被煮开,薛茉莉才徐徐开口。
薛茉莉:“我也没有见到她。”
她握着茶杯,不知道是说给梁松睿,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好像除了石阿姨,没有人能进去医院。”
“我也很想见她,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可转念一想,那些故人于她而言,不过是旧时的烦恼罢了。”
梁松睿沉默无语,楚茉莉依旧自说自话,“网上风波再起时,很多旧事虽然被刻意压下去了,但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这说的是当初特效药的生产,长安被泼污水,梁松睿视频澄清的事情。
梁松睿的澄清很及时,而且后续特效药的招标更加热闹,网友们就没有深挖那些细节,也就不知道当初的订婚宴风波,当然,楚茉莉更倾向是涉及其中的那几家人出了力,毕竟谁家的孩子在当初做了什么,都是心知肚明的。
齐远志的爸爸下了台,可孔逢春的家里还有人,就连当初匿名给原身短信骂她是害人精的李达,家中也不想翻出来那些事。
“齐远志和陶琪琪没有分开,哪怕他妈妈以死相逼,也动摇不了他,二人去山区支教了,一直到现在也不曾回来过,前不久他回来把卢阿姨接走了。”
“孔逢春一直没回国,许是就此定居国外了。”
至于是她自己不想回来,还是被孔家勒令不许回来,那就不知道了。
但楚茉莉心想,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离开家独自在外漂泊呢。
“李达一直在边疆的基层部队,听说有调回来的机会,被他拒绝了,他给家里写信说是他必须要做的,只有这样才会减轻心中的负担。”
楚茉莉抬头看向梁松睿,“这样也好,爱情比天大的人,终究是为爱厮守着,也不枉他们自私自利的伤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
放下茶杯,楚茉莉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说了最后一句,“别去打扰长安了,这个时候的我们都是无足轻重的人。”
“我这一生,从在江边接到她送的那束花开始,就已经是繁花锦簇了。”
许是白日里听了这番话,夜里时候梁松睿就做了个梦。
梦中的他,头灰白,满脸沧桑,枯坐在一个墓园中。
身后的墓碑写着他女儿的名字,旁边是石慧宁的墓碑。
他环顾四周,踉跄起身,在向外走的路上,看到了同样面如死色的楚念明。
是了,他的女儿死在了滔滔江水里,对方的女儿也沉睡在了同一片江水中。
梁松睿看着楚念明的样子,笑他虚伪,如果不是他过继来的儿子,将女儿的身世公之于众,如何能逼得她受不住自尽呢。
可楚念明也笑话梁松睿,骂他是伪君子,不闻不问女儿十几年,接回来后还要攀亲齐家,生前不见待女儿如何好,人死了知道做慈父了,来墓园里哭又有什么用。
两个人到中年失去了女儿的恶人,用尽了刻薄的话语嘲讽对方,仿佛那样就能掩盖自己也不是个好人的事实。
骂到情绪激动之时,梁松睿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忍了许久后,终于掩面而泣。
你可真该死,梁松睿这样说自己。
长安说的没错,他才是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天还未亮,梁松睿就又去找了楚茉莉,求她告诉江边那束花到底是什么。
楚茉莉说了当时的情景,当梁松睿听到她们一起在江边枯坐了一天两夜后,胸膛仿佛被巨锤砸了数次,难受的喘不上气。
此刻的他,终于明白,长安为何数次强调,他的女儿已经死在了江边。
原来那是事实,不是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