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那边的情况,比你之前了解的可能更复杂些,水有点深,前任留下的烂摊子不小,牵扯面也广,省里虽然下了决心整顿,但盘根错节,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还难,你正式任命快下来了,省人大那边走完程序就发文,我这边已经让办公厅给你准备了一套相对安静的住处,离省委和市委都不远,等你过来,我们再详谈,记住,稳住心神,多看多听,谋定而后动,有师兄在,天塌不下来。”
“谢谢师兄关心,我明白。”
郑开叶心中暖流涌动,栗立峰不仅是领导,更是如亲人一般的存在,他的支持至关重要,
本来可以在部委平稳退休的师兄,顶着晚节不保的风险主动要求来云滇省任职,想用自己任职最后几年帮郑开叶成就更好的未来,恩师闵东风故去后,师兄的处处关心和维护,郑开叶铭记于心。
“我会利用这段时间多思考,等正式任命下来,立刻向师兄您报到。”
“还有一个好消息,你不是孤军奋战,有人托关系把你的一位铁哥们齐沁元也安排到了花都市,让跟着你干事创业呢,但具体职务还没安排,你们关系比较熟,对他的为人比较了解,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那太好了,师兄,齐沁元在校时就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我认为把他放在纪检部门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知道了,安心在家陪小姿和孩子吧,这里一切有我。”
“谢谢师兄!”
郑开叶语气哽咽,脑海里恩师闵东风和师兄栗立峰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长兄如父,爱如山岳。
挂断电话,郑开叶走到婴儿床边,安心睡得沉稳,小嘴无意识地咂巴着;开心则四仰八叉,小脚丫蹬开了被子。
他俯身,轻柔地给女儿盖好被子,指尖拂过她细软的头发,窗外的暖阳透过窗棂,洒在两个天使般纯净的睡颜上。
这份宁静与美好,是支撑他继续前行的最大力量。
他知道,偷来的闲暇时光终将结束,西南边陲的战场正等待着他去“清淤疏浚”,去点燃新的引擎。
花都的繁花能否重新盛放,取决于他如何运用在河阳淬炼出的担当与智慧,去面对更隐蔽、更复杂的挑战。
他轻轻握紧了掌心的两枚核桃,感受着那熟悉的、沉甸甸的触感。
河阳的山河与民心,是烙印,是力量。
而此刻,四合院里的暖阳与稚子的呼吸,则是他心底最柔软的锚点,让他无论走向何方,都记得为何而战。
短暂的归巢,是为了积蓄力量,奔赴下一场关乎“新生”的远征。
文件落下的那一刻,便是号角吹响之时。
首都冬日的清晨,寒意凛冽,天空是那种洗练过的高远湛蓝。
郑开叶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行政夹克,白衬衫领口紧扣,坐在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后排。
车子平稳地驶过久安街,两侧巍峨的建筑在晨光中投下庄重的剪影。
车内暖气很足,但他的掌心却微微沁出薄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贴身口袋里的两枚核桃——一枚来自石坳子村,沟壑纵横,沉甸甸如同北山的脊梁;一枚来自李小花的小手,温润饱满,蕴藏着穿透尘埃的希望之光。
昨夜,那部红色保密电话的蜂鸣犹在耳畔。
此刻,他正驶向一个决定他未来征程的地方——中海。
车子经过数道森严而无声的查验,最终停在一处环境清幽、古木参天的院落前。秘书模样的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引着郑开叶穿过静谧的回廊。
空气里浮动着松柏的清冽气息,脚步落在青砖上,声音被刻意放轻、吸收,更添肃穆。
在一扇厚重的、色泽沉实的木门前,工作人员停下,轻轻叩门,随即推开,侧身示意郑开叶进去。
办公室宽敞明亮,陈设简洁而大气,巨大的书架上典籍林立,透着一股厚重的历史感。阳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铺开温暖的光毯。
房间中央,一位身着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