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多年来扭曲的父子关系。他一直抱怨儿子不孝、不争气,却从未反思过,自己这个“父”,当得是否合格。他给予的只有威严的打压和功利的索取,又何曾换来真心的敬爱与孝顺?
“你……你们……”他嘴唇哆嗦着,看着两个儿子那陌生而倔强的脸庞,看着他们眼中不再掩饰的怨愤和失望,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感席卷了他。他意识到,有些东西,一旦打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二大妈看着对峙的父子三人,看着丈夫那瞬间佝偻下去的背影,看着儿子们眼中决绝的光,再也忍不住,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这个家,一直维系在刘海中的高压之下,如今高压反弹,裂痕已生,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刘光天深吸一口气,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爸,妈,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挑明了。从今往后,我们的工资,自己管。该给家里的生活费,我们会给,但剩下的,我们自己做主。您要是同意,这个家,我们还认。您要是不同意……”
他顿了顿,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
刘光福将手里的鸡毛掸子“啪”地一声扔在地上,仿佛扔掉了某种沉重的枷锁。
屋子里,只剩下二大妈压抑的哭声,以及刘海中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曾经代表着绝对权威的父亲,在这一刻,众叛亲离,彻底沦为了一个外强中干、连儿子都掌控不了的失败者。
父不父,则子不子。
刘海中用他多年的行为,亲手为自己酿下了这杯苦涩至极的恶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