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每一位队员的战斗力。请配合检查。”
顾锦城沉默地看了她两秒,那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要穿透她平静的表面,审视她这番举动背后是否隐藏着其他意图,或者仅仅是出于纯粹的职责。但宋墨涵没有丝毫退避,只是举着药膏,安静地等待,眼神里的坚持纯粹而直接。
终于,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侧过身,将左臂完全暴露在她面前,同时用自己宽阔的肩膀和后背挡住了大部分队友可能的视线,低声道:“动作快,别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宋墨涵没有多说,熟练而迅速地卷起他左臂的防护服袖子。古铜色的结实手臂上,一道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淤痕肿了起来,边缘甚至有些发黑,中心点皮下的毛细血管破裂,形成细密的血点,可见当时承受的冲击力有多么恐怖。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揪,指尖带着专业的谨慎,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处的边缘区域,评估肿胀程度和骨骼情况。
顾锦城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硬得像石头,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硬是没有发出任何吃痛的声音,只有呼吸略微沉重了一分。
“肌肉有明显淤血和软组织挫伤,幸运的是没有发现骨骼异常。”她低声快速做出诊断,然后拿起喷雾,对准伤处均匀喷洒。冰凉的药雾接触到灼热肿痛的皮肤,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接着,她将乳白色的药膏倒在掌心,双手快速搓热,然后毫不犹豫地覆上那处狰狞的淤伤。
在她温热的、带着药膏清冽气息的掌心贴上他手臂皮肤的瞬间,两人都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的手臂坚硬如铁,灼热,带着常年高强度军事训练留下的坚实肌理、累累伤疤的粗糙触感,以及硝烟、汗水浸染过的、独属于铁血战士的冷冽气息。而她的手指纤细、柔软,却异常稳定,带着药膏的微凉和属于医生的、救死扶伤的专注力量。
一种极致的反差在这一刻无声碰撞——钢铁与柔水,杀戮与拯救,冷硬与温柔,壁垒与穿透壁垒的光。
宋墨涵迅速摒弃心头那一丝异样,专注地运用巧劲揉按,帮助药力渗透深层的淤血。她的动作专业而富有节奏感,既能有效疏通淤积,又最大限度地减轻着他的痛苦。指尖下,她能感觉到他最初那石头般紧绷的肌肉,随着药膏的渗透和揉按,渐渐有了一丝极其微小的、松弛的迹象。
黑暗中,只有两人近在咫尺的、几乎交融的呼吸声,药膏揉开时细微的摩擦声,以及远处管道深处偶尔传来的、令人不安的滴水声。
“你总是这样不顾自己吗?”宋墨涵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和他手臂的淤伤上,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怕惊扰了这短暂而奇异的静谧片刻,“把自己当成不会累、不会痛的机器?”
顾锦城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那上面似乎还沾着一点管道内凝结的湿气,在战术灯余光下闪着微光,让她显得格外脆弱,与她此刻执拗为他治伤的行为形成对比。他的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得仿佛融入了黑暗:“我是队长。确保队伍安全,带领所有人活着离开,是我的首要,也是唯一的职责。”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责任感,仿佛这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
“但队长也是人,是血肉之躯。”宋墨涵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深邃如夜的眼眸,那里仿佛藏着无尽的重量和秘密,“你的健康,你的状态,同样关系到整个队伍的存续和行动的成功。下次……如果再有类似情况,至少告诉我。”她的眼神里有不容置疑的专业判断,有对战友的担忧,有作为医者的坚持,还有一丝她自己或许都未完全察觉的、超越了普通队友界限的关怀。
那眼神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穿透了他习惯性筑起的、冰冷而坚硬的指挥官外壳,触及了内里那片从不轻易示人的、属于“顾锦城”这个人的柔软与负累。
顾锦城没有回避她的目光,沉默了片刻。管道顶部落下的水滴声格外清晰。他看着她眼中清晰的倒影,终于,低低地应了一声:“嗯。”这一个音节,沉重、简短,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