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近湖水,晒干后就带这味。”
林婉儿刚把老李送回家,进门就听见这话,腰间的皮质药囊还没解下:“东岸?孙玉国上个月不是说要去东岸收药材吗?我当时还看见刘二跟着他,扛着个空麻袋回来。”
王雪端着刚煮好的草药茶进来,双丫髻上的葛花簪子沾了点灯花灰:“这么说,这陈葛花是孙玉国从东岸收的?他故意用陈葛花换咱们的新葛花,就是想毁咱们百草堂的名声!”她越说越气,手里的茶碗都晃了晃。
王宁放下葛花,喝了口热茶:“现在只是猜测,得有实据才行。林婉儿,明天你去东岸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卖陈葛花给孙玉国的人;张阳,你再清点下库房,看看除了葛花,其他药材有没有被动过手脚;张娜,你把这几天葛花的进出账再核对一遍,免得孙玉国又在价钱上做文章。”
几人都应了下来,张娜从账台抽屉里翻出账本,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这半个月,钱叔送了三次葛花,每次都是二十斤,咱们卖出去十二斤,按理说库房该剩二十八斤,可下午清点的时候,只剩二十五斤,少的三斤,估计就是被刘二换走的。”
第二天一早,林婉儿就揣着两包新葛花上了路。她穿了件耐磨的粗布短打,脚上是防滑的麻鞋,还特意在药囊里装了些治蚊虫叮咬的草药——东岸湿地多蚊虫,采葛花的人常被叮得满腿包。
一路颠簸到东岸,远远就看见一片低矮的芦苇荡,几个穿着蓑衣的村民正在湿地边翻晒药材。林婉儿走过去,拿出新葛花递过去:“老乡,请问你们最近有没有卖过这种葛花给一个叫孙玉国的人?”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接过葛花,看了眼就摇头:“孙玉国啊,前阵子是来收过葛花,可他不要这种好的,专挑那些长在水边、花瓣发暗的陈葛花,还说越便宜越好。俺们劝他,陈葛花没药效,他不听,说自有用处。”
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补充道:“当时跟他来的还有个瘦高个,叫刘二,搬葛花的时候还嘟囔,说要去换什么好药材,让哪家药铺出个大丑。”
林婉儿心里一喜,又拿出那包陈葛花:“您看,是不是这种?”
老汉接过一闻,立刻点头:“就是这种!俺家老婆子还说,这葛花要是卖给正经药铺,肯定没人要,没想到孙玉国还真收了,给的价钱还不低呢。”林婉儿连忙掏出纸笔,让老汉在证词上画了押,又找了其他几个村民作证,这才往回赶。
与此同时,百草堂里却来了个不速之客——药材商人钱多多。他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一进门就急得满头大汗:“王大夫,不好了!孙玉国刚才去找我,说你们百草堂卖的葛花是我送的陈葛花,还说我以次充好,要去镇上告我!”
张阳一听就火了:“他胡说!我们还没找他算账,他倒先倒打一耙!”
王宁却很平静,给钱多多倒了杯茶:“钱叔,你别慌。孙玉国换了我们的葛花,我们已经找到证据了。你看,这是你送的新葛花,”他拿出一朵紫亮的葛花,“这是被换的陈葛花,”又拿出一朵干瘪的,“你送的葛花都是在河南山里采的,花瓣上带着点山土的清香,而这陈葛花带着湖腥味,明显是微山湖东岸的货,跟你没关系。”
钱多多凑近闻了闻,松了口气:“对!俺送的葛花都是挑最好的,哪会有湖腥味!孙玉国这是想拉俺下水啊!”他从布包里掏出一张单子,“这是俺这次送药的清单,上面还有采葛花的农户签名,要是孙玉国再胡搅蛮缠,俺就拿这个跟他对质!”
正说着,门外传来马蹄声,林婉儿骑着马回来了,手里举着几张证词:“王大夫,找到了!东岸的村民都作证,孙玉国上个月收了一大批陈葛花,刘二还说要换咱们的药材,让咱们出丑!”
王雪跑过来,看着证词上的画押,兴奋地跳了跳:“太好了!现在证据确凿,看孙玉国还怎么狡辩!”
可没等他们去找孙玉国,济世堂的门板突然被撞开,刘二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王大夫……求您救救孙大夫!他……他喝了自己泡的葛花茶,现在吐得厉害,还说肚子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