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王宁连忙起身,把祖孙俩让到屋里,让小男孩坐在诊凳上。他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搭了脉,脸色愈发沉重:“孩子这是肺热重症,再拖下去,怕是要伤了肺腑。”可他看了看药柜,又看了看老奶奶焦急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哥!”王雪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指了指窗外的扶桑花,“咱们先试试吧!总不能看着孩子这么拖下去!”她说着,又看向刚从里屋出来的林婉儿。林婉儿比王宁大两岁,早年跟着游医走南闯北,两年前来到清河镇,就住在百草堂后院,平时帮着整理药材,偶尔也给王宁提些偏方建议。她穿一件素色布衫,腰间系着个绣着草药图案的香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药书。
林婉儿听见这话,走到窗边,看了眼那盆扶桑花,若有所思地说:“王大夫,我早年在南方的时候,见过有老中医用扶桑花治肺热咳嗽。那时候南方闹瘟疫,也是缺川贝母,老中医就用扶桑花配甘草、桔梗,熬成汤给病人喝,效果还不错。”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用的时候要注意,扶桑花性凉,得选新鲜晒干的,还要控制用量,脾胃虚寒的人不能用。”
王宁看着怀里咳得快要喘不过气的小男孩,又看了看王雪和林婉儿期待的眼神,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拿起剪刀,走到窗边,剪下几枝开得最艳的扶桑花,转身对张阳说:“张药师,你把这些扶桑花摘下来,去蒂,晒干,然后取三钱,配甘草一钱,桔梗一钱,熬成汤药。”
张阳是百草堂的药师,三十多岁,留着短须,双手布满老茧——那是常年切药、碾药磨出来的。他接过扶桑花,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炮制。”他说着,端着扶桑花走进了后院的炮制房,那里飘出的药香,混着雨丝,在百草堂里弥漫开来。
后院炮制房的窗户敞开着,雨丝被风卷进来,落在青石灶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张阳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竹筛,正仔细筛选刚晒干的扶桑花。他穿一件深灰色短褂,袖口挽得老高,露出的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指尖捏着花瓣轻轻揉搓,动作慢而稳——这是他当药师二十年来的习惯,哪怕是常见的草药,也总要确认过干燥度和品相才肯入药。
“得再晾半个时辰,水汽没散干净,熬出来的药会偏湿。”张阳对着竹筛里的扶桑花低声自语,又把筛子举到窗边,借着天光看了看。殷红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没有半点霉斑,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花倒进瓷碗里,又从药柜里取出甘草和桔梗,用戥子仔细称了分量,“甘草一钱,桔梗一钱,扶桑花三钱,分毫不差。”
灶上的砂锅已经烧得温热,张阳往锅里加了三碗山泉水,待水微微冒泡,才将药材一一放进去。他站在灶台边,手里拿着长柄木勺,不时轻轻搅动锅底,防止药材粘在锅上。药香渐渐从砂锅里飘出来,混着扶桑花特有的清甜,和甘草的微甘、桔梗的淡苦缠在一起,飘出炮制房,飘进前堂。
前堂里,王雪正帮着张娜给等候的患者倒水。她端着粗瓷碗,走到那位抱着孙子的老奶奶身边,轻声说:“奶奶,您先喝点薄荷水,药很快就好。”老奶奶接过碗,感激地笑了笑,目光却一直盯着后院的方向,怀里的小男孩靠在她怀里,呼吸比刚才平稳了些,但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咳嗽,小脸憋得通红。
王宁坐在诊桌后,正在给一位中年妇人诊脉。妇人也是肺热的症候,只是症状较轻,他刚写完处方,就听见后院传来张阳的声音:“王大夫,药熬好了!”
王宁立刻起身,跟着张阳走进后院。砂锅里的汤药呈浅褐色,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张阳用纱布滤掉药渣,将汤药倒进一个粗瓷药碗里,碗沿还冒着热气。“温度刚好,能直接喝。”张阳把药碗递给王宁,又补充道,“我特意少熬了一刻钟,怕扶桑花性凉,熬得太久会加重寒凉之性。”
王宁接过药碗,闻了闻药香,点了点头,转身往前堂走。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贴在墙角,看见他出来,立刻缩了缩脖子,转身往巷口跑。王宁皱了皱眉,没太在意——这几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