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渗了出来。
“哥,你受伤了!”王雪赶紧停下船,从怀里掏出帕子,要帮他包扎。
“没事,小伤口。”王宁摆摆手,把摘下的荷花放进竹篓,“荷花茎上的刺有微毒,不过不碍事,一会儿回去用盐水洗一下就好。”他说着,又继续采花。
竹篓渐渐满了,王雪划着船往岸边靠。可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雨势瞬间变大,豆大的雨点砸在水面上,激起一片水雾。小船在水面上剧烈摇晃起来,王雪紧紧握着船桨,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船的方向。
“小心!”王宁大喊一声,伸手去抓船桨,可船身猛地一歪,竹篓里的荷花掉了一半到水里,顺着水流漂走了。
“我的荷花!”王雪急得要去捞,却被王宁拉住了。
“别管了,先把船划到岸边!”王宁接过船桨,用力划着。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能凭着记忆往岸边的方向划。好不容易靠近芦苇丛,王宁让王雪先跳上岸,自己则把船系在芦苇上。
两人爬上岸,浑身都湿透了。竹篓里剩下的荷花只有寥寥几朵,还被雨水泡得蔫蔫的。王雪看着竹篓,眼圈红了:“哥,都怪我,要是我划船再稳一点,荷花就不会掉了。”
“不怪你,是雨太大了。”王宁拍了拍她的肩膀,心里也有些失落。这点荷花,根本不够用。他抬头望着漫天的雨,忽然想起什么,眼睛又亮了起来,“对了,莲叶!我们采些莲叶回去,既能熬水解暑,也能当药材用。”
说着,他拿起镰刀,走到岸边的莲叶丛里,割了几十片宽大的莲叶,叠放在竹篓里。莲叶的清香混着雨水的气息,让人心绪稍微平静了些。
两人背着竹篓往回走,雨还在下。刚走到村口,就看见张娜撑着伞在路口张望,脸上满是焦急。
“你们可回来了!”张娜跑过来,接过王宁手里的竹篓,看到里面只有几朵荷花和一堆莲叶,脸色微微一变,“没采到多少荷花?”
王宁点点头,把刚才在荷塘的遭遇说了一遍。张娜听了,心疼地摸了摸他被划破的手指:“都受伤了,还说没事。快回屋,我给你包扎一下,再熬碗姜枣茶驱驱寒。”
三人刚走进药铺,就看见郑钦文站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个布包。见他们回来,郑钦文赶紧迎上来:“王兄,你可回来了。我母亲的病好多了,这是我特意煮的莲子羹,给你们送来尝尝。”他说着,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瓷碗,莲子羹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王宁看着瓷碗,心里一暖。他刚想道谢,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王药师,不好了!镇西的李阿婆晕过去了,还在流血,她家人让你快去看看!”
“流血?是呕血还是便血?”王宁的手刚触到药柜的铜环,立刻转头追问。那村民跑得气喘吁吁,扶着门框直摆手:“都不是!是……是
王宁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崩漏之症,本就凶险,加上李阿婆年近七旬,又染了暑湿疫病,此刻怕是已经虚耗到了极致。他没再多问,转身从药柜最底层抽出一个漆盒——里面装着去年留存的干莲须,青绿色的细丝裹着细密的绒毛,是固涩止血的良药。又抓了一把仅剩的干荷花,塞进布包,对张娜道:“你守着药铺,若有钱老板的电报,立刻让人送到李阿婆家。”
“我也去!”王雪抓起墙角的油纸伞,背上装药碗和纱布的小包袱,“我能帮着递东西、记症状。”
郑钦文见状,也把莲子羹的瓷碗递给张娜:“王兄,我与你们同去。李阿婆住的巷子窄,我帮着开路。”
三人踏着泥泞往镇西赶。雨虽小了些,却淅淅沥沥黏在身上,王宁的粗布短打早已被汗湿——他攥着布包的手心里全是汗,干荷花和莲须的清苦气息透过布缝渗出来,竟让他莫名定了些神。
李阿婆家的院门虚掩着,刚推开门就听见里屋的哭声。王宁快步走进房,昏暗的光线下,李阿婆躺在土炕上,脸色白得像纸,身下的褥子已经被血浸透,连炕沿都滴着暗红的血珠。她的儿媳跪在炕边,手里攥着干净的布条,却不敢往伤口上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