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大家别信他,回春堂的参片才是真的管用!”
可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动。方才汉子喂孩子喝了药,此刻孩子的脸色已经好看了些,不再哭闹;老妇人涂了药膏,手背的瘙痒似乎也缓解了,正用手势比划着感谢。
刘二见没人理他,又想嚷嚷,却突然“哎哟”一声,抱着肚子蹲了下去。他脸色瞬间变得蜡黄,额头上冒出冷汗,手指着自己的肚子:“疼……肚子疼……”
王宁皱了皱眉,上前一步:“你这是暑湿犯了脾胃,跟那些村民的症状一样。要不要我给你开一副荷花汤剂?”
刘二疼得说不出话,却还硬撑着摇头:“我……我才不吃你的破荷花……”话没说完,他突然呕了一口酸水,里面竟带着血丝。
围观的村民发出一阵惊呼。王宁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取了一小包药粉:“这是荷花和莲子磨的粉,用温水冲了喝。你要是信我,就喝了;要是不信,就等孙掌柜的参片来救你。”
刘二看着那包药粉,又摸了摸自己绞痛的肚子,额头上的冷汗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雨还在下,荷塘方向传来隐约的雷声,王宁站在门口,长衫上的药香混着雨气,竟让人心安了几分。
刘二最终还是接过了药粉。他蹲在屋檐下,用瓢舀了雨水冲开,捏着鼻子灌了下去。没过多久,他肚子绞痛的症状竟真的缓解了,虽然脸色还是难看,却能站起来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雨势果然小了些,只剩细密的雨丝黏在窗纸上。王宁一早就醒了,他换上粗布短打,将采药的竹篓、镰刀和油纸伞塞进背囊,又在衣襟里揣了个瓷瓶——里面是张娜连夜熬好的姜枣茶,防着在荷塘边受了寒。
“非要今天去吗?塘里的水还深着呢。”张娜帮他系紧背囊的带子,眼神里满是担忧,“要不我去跟钱多多先生发个电报,让他加急送些干荷花来?”
“电报来回要三天,等不及了。”王宁摸了摸她的发顶,“我去荷塘边看看,要是水太深,就采些靠近岸边的莲叶,先熬水给村民们解暑。你在家盯着药铺,要是有重症病人来,就让雪妹先记录症状,等我回来再诊治。”
王雪这时也醒了,她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个布包:“哥,我跟你一起去!我会划船,荷塘边的小路我也熟,能帮你采花。”她昨晚就听说王宁要去荷塘,特意把自己的小镰刀也磨快了。
王宁看着妹妹眼里的期待,终究没拒绝。他知道王雪自小跟着自己在药铺长大,不仅认识各种药材,划船的手艺也比他好——荷风镇的孩子,大多是在荷塘边长大的。
两人撑着油纸伞,踩着泥泞的小路往荷塘走。雨丝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路边的野草上挂着水珠,打湿了他们的裤脚。离荷塘还有半里地,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荷香,混着泥土的腥气,格外清新。
可走到荷塘边,王宁却皱起了眉。连续的暴雨让荷塘的水位涨了足足一尺,原本靠近岸边的荷花丛都被淹没在水里,只露出几片宽大的莲叶在水面上漂浮。远处的荷花倒是开得不少,粉的、白的,在雨雾中像一团团朦胧的云,可没有船,根本过不去。
“哥,怎么办?水太深了,没法采。”王雪蹲在岸边,伸手探了探水温,冰凉的水让她打了个寒颤。
王宁望着远处的荷花,心里有些着急。他沿着岸边走了一段,忽然眼睛一亮——不远处的芦苇丛里,泊着一艘小渔船,船身被雨水打湿,却还结实。
“我们划船过去。”王宁拉着王雪跑过去,检查了一下船桨和船底,还好没有漏水。他先跳上船,稳住船身,再拉王雪上来。
王雪拿起船桨,熟练地划着。小船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圈涟漪,雨丝落在水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靠近荷花丛时,荷香更浓了,王宁伸手就能够到荷花的花瓣。他小心翼翼地将荷花从花茎上摘下,放进竹篓里——采荷花要留着花茎,这样能保鲜更久。
“哥,你看这朵!好大!”王雪指着一朵白色的荷花,花瓣层层叠叠,像个白玉碗。王宁伸手去摘,却不小心被花茎上的刺划破了手指,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