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脚印。王宁紧紧跟着,眼睛盯着她的脚步,不敢有丝毫分心。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忽然一阵凉风卷着乌云飘了过来,遮住了最后一点天光。林婉儿脸色一变,停下脚步:“不好,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树叶上,瞬间就把两人淋透了。王宁只觉得浑身一凉,原本就发酸的腿,此刻更是沉重得像灌了铅。山路被雨水一浇,变得又滑又黏,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手里的木杖“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小心!”林婉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王宁的胳膊,用力把他拉了回来。王宁惊魂未定,低头一看,脚下就是个陡峭的斜坡,坡下是黑漆漆的树林,要是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多谢你,婉儿。”王宁喘着粗气,手心全是冷汗。
林婉儿摇摇头,把自己的水壶塞进他手里:“先找个地方躲雨,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她说着,拉着王宁往旁边的山洞跑去。山洞不大,刚好能容下两个人,洞口有块巨大的岩石挡着,能稍微遮点雨。
两人挤在山洞里,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林婉儿从竹篓里翻出一块油纸,铺在地上,又拿出两个干饼,递给王宁一个:“先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这雨要是不停,今晚怕是得在这儿过夜了。”
王宁接过干饼,咬了一口,粗糙的饼渣刺得喉咙生疼。他看着洞外的暴雨,心里一阵焦急。妹妹还在药铺里发着高烧,村里的村民还在等着药,他要是在这里耽搁了,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受苦。
“婉儿,你说……咱们能顺利找到槟榔花吗?”王宁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他行医这么多年,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过,仿佛眼前的山路,比任何疑难杂症都要难攻克。
林婉儿抬起头,眼神坚定:“肯定能。我去年去邻县采药的时候,见过那片槟榔园,园子里的槟榔树长得可茂盛了,这个季节,正是槟榔花盛开的时候。钱多多虽然是个药商,但他也不是完全不讲理,只要咱们好好跟他说,他肯定会把槟榔花卖给咱们的。”
王宁看着林婉儿的眼睛,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他想起三年前,林婉儿在山里采药时被毒蛇咬伤,是他用金银花、半边莲这些草药救了她的命。从那以后,林婉儿就留在了百草堂,不管是采买药材,还是应对麻烦,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她就像这山里的松树,看似普通,却有着极强的韧性。
“你说得对,咱们不能放弃。”王宁握紧了手里的干饼,“等雨停了,咱们就继续赶路。不管多难,都得把槟榔花带回去。”
林婉儿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是些晒干的艾草:“我这还有点艾草,咱们点燃了,既能取暖,又能驱蚊子。”她用打火石点燃艾草,淡淡的艾草香在山洞里弥漫开来,驱散了些寒意和潮湿。
两人靠在山洞壁上,听着洞外的雨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林婉儿说起她小时候在山里采药的趣事,说她曾在悬崖上采到过一株百年的野山参,差点摔下去;王宁则说起他祖父行医时的故事,说祖父曾用一味普通的生姜,救了一个快不行的病人。
不知不觉间,雨渐渐小了。天边泛起一丝微光,东方的天空露出了淡淡的鱼肚白。林婉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雨停了,咱们该走了。”
王宁点点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虽然一夜没睡,浑身又酸又疼,但想到村里等着药的村民,想到还在发烧的妹妹,他又重新提起了精神。
两人走出山洞,清晨的山风带着股凉意,吹在脸上格外清爽。远处的槟榔园隐约可见,一片片绿色的槟榔叶在晨光里摇曳着,像是在向他们招手。
“走吧,离槟榔园不远了。”林婉儿率先迈步,脚步比昨天更轻快了些。王宁跟在她身后,拄着林婉儿重新找的木杖,一步步朝着槟榔园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前面还有更多的困难在等着他们,但只要能找到槟榔花,能治好村民的病,再难的路,他也愿意走下去。
晨光穿透薄雾,把槟榔园染成了一片金绿色。成片的槟榔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