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老夫人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哼着。
“王掌柜,快救救我娘!”郑钦文声音都在抖,“昨晚吃了孙玉国配的丁香药,就变成这样了!”王宁立刻把老夫人扶到内间的床上,伸手搭在她的脉上——脉象洪数,明显是热证的征兆。他又看了看老夫人的舌苔,舌红少津,心里立刻有了数:“你娘本是胃寒,可孙玉国给的丁香用量太多,还加了附子这种大热之药,药性过温,反而引来了内热,这是‘温药伤阴’啊!”
张阳在旁边听得皱紧了眉:“丁香性温,虽能治胃寒,可用量最多不能超过五分,且要搭配滋阴药材调和。孙掌柜这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简直是草菅人命!”王宁没再多说,立刻转身抓药:“得用少量丁香中和残余寒气,再配麦冬、玉竹滋阴清热,快把药煎了!”
张娜立刻生火煎药,药罐里的水汽袅袅升起,带着麦冬的清甜和丁香的微苦。郑钦文站在旁边,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心里又悔又恨:“都怪我,不该信孙玉国的话,贪求什么‘特效药’……”王宁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先把药喂了,等老夫人缓过来再说。”
不多时,药煎好了。王雪端着药碗,小心地给老夫人喂药。药液下肚后,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老夫人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潮红也退了些,不再喊口干了。郑钦文这才松了口气,对着王宁深深作揖:“王掌柜,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后我再也不盲目信那些夸大其词的药材了。”
王宁摇摇头:“治病讲究辨证施治,药材不分贵贱,关键在用量和配伍。丁香虽好,用错了也会害人啊。”他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心里忽然有种预感——孙玉国这么胡来,迟早会出事。
清晨的阳光终于穿透了连日的雨雾,给药香镇的青石板路镀上了一层浅金。百草堂刚开门,药材商人钱多多就背着个布包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件半旧的蓝布长衫,肩上沾着点尘土,脸上带着几分局促,一进门就朝着王宁拱手:“王掌柜,实在对不住,前阵子孙玉国拦着,没敢给您送丁香,这次我特意带了批新到的好货,按原价给您!”
说着,他把包袱放在柜台上,打开来——里面的丁香艳红饱满,指甲轻轻一按就能渗出油来,是上等的雄丁香。王宁有些意外,钱多多却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孙玉国囤的那批丁香,放在潮湿的库房里,大半都受潮发霉了,我让他结款,他还想压价,这生意我实在做不下去了。您这儿诚信经营,我还是愿意跟您合作。”
王宁拿起几颗丁香闻了闻,香气浓郁纯正,便笑着点头:“钱老板客气了,既往不咎。这批丁香我全要了,你算个价,我这就给你结款。”一旁的张阳立刻拿出纸笔,准备记账,王雪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钱老板,孙玉国那批发霉的丁香,他打算怎么处理?”钱多多皱了皱眉:“我听他手下说,好像想重新烘一烘,低价卖给乡亲们,说是‘不影响药效’。”
这话刚说完,门外忽然跑进来个小孩,是药铺街刘二的侄子小石头。他喘着气,拉着王雪的衣角:“雪姐姐,我叔让我来报信,孙掌柜要把发霉的丁香卖给人,还说谁要是敢说出去,就把谁赶出镇!”王宁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发霉的药材不仅失效,还可能含有毒素,要是卖给乡亲们,后果不堪设想。
“张阳,你先看着铺子,我去裕和堂一趟。”王宁刚要起身,林婉儿却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穿着件素色的布裙,手里拿着一小包东西,神色凝重:“不用去了,我刚从裕和堂附近过,看见孙玉国正在后院烘发霉的丁香,这是我偷偷拿的样本。”说着,她把小包递给王宁——里面的丁香颜色发黑,带着股霉味,轻轻一捏就碎了。
“这种丁香要是吃了,轻则腹泻呕吐,重则伤肝伤肾。”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我去劝过他,可他不听,还说‘能赚一点是一点’。”王雪气得攥紧了拳头:“这也太过分了!咱们得想办法阻止他!”王宁沉吟片刻,对钱多多道:“钱老板,你能不能跟我去趟裕和堂?你是药材商人,最懂药材好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