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几个人,竹篮、布包堆了一地,淡黄绿色的玉米须在阳光下铺展开,像撒了一地碎金。王雪忙着登记各家送来的玉米须,张阳则把须子摊在竹席上二次晾晒,王宁蹲在一旁,手里拿着个小秤,正按“五钱一份”的量分装,嘴里还不忘叮嘱:“孕妇和总口干、夜里盗汗的人,得先让我诊脉,可不能乱喝。”
日头偏西时,布袋子已经装得满满当当,王宁让张阳先把玉米须运回百草堂,他和王雪则提着装好的药包往村民家去。刚走到李大叔家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刘二的声音,粗声粗气的,带着股子不耐烦:“李大婶,我都说了,王宁那玉米须是喂猪的,你家老李要是喝了,肿脚没好,再拉了肚子,可别来找我们济生堂!”
王雪刚要推门,被王宁拉住了。两人站在院门外,就听李大婶小声说:“可王大夫说这药管用,还不要钱……”
“管用?他那是没本事!”刘二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孙掌柜说了,治病得用名贵药材,你看这泽泻,城里来的好货,一两银子一包,喝三副准好!你要是现在买,我还能给你便宜点。”
王宁眉头皱紧,推开门走了进去。刘二正站在堂屋中央,手里拿着个油纸包,见王宁进来,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却没挪步:“哟,王大夫来了?是来送你那‘破烂药’的?我可提醒你,要是把人治坏了,青岩村可容不下你!”
王宁没理他,径直走到里屋。李大叔躺在床上,右腿肿得比左腿粗了一圈,脚踝处的皮肤都泛出了淡红。王宁坐在床边,先摸了摸他的脉,又看了看舌苔,然后把药包递过去:“李大叔,这是五钱玉米须,加两片生姜、三枚大枣,加水煮半个时辰,早晚各喝一碗,喝完要是有尿意,就说明起效了。”
“王大夫,俺听刘二说……”李大叔话没说完,就被王宁打断了:“您要是信我,就试试;要是不信,我也不勉强。只是这肿脚拖不得,再耽误几天,怕是要伤着肾。”
刘二在一旁冷笑:“哼,要是喝出毛病,我看你怎么收场!”他见李大婶没接油纸包,气呼呼地把药包往桌上一摔,甩着袖子走了,出门时还故意撞了王雪一下,差点把她手里的药包撞掉。
王雪扶着门框,看着刘二的背影,气得眼圈发红:“哥,他太过分了!明明是想赚黑心钱,还说您的药不好!”
王宁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平静:“治病靠的是药效,不是嘴说。咱们先把李大叔的药煮上,让他喝了看看效果。”
李大婶赶紧烧火煮药,玉米须在锅里翻腾,渐渐煮出淡黄色的水,散出淡淡的草香。李大叔喝第一碗时,还皱着眉,觉得味道寡淡,可到了傍晚,他突然喊着要上茅房——这是他这两天第一次有尿意。等他回来,摸着腿感叹:“好像……没那么胀了!”
王宁闻讯赶来,掀开李大叔的裤腿一看,肿胀确实消了些,按下去的坑比之前浅了。他又叮嘱:“明早再喝一碗,记得多喝些温水,帮助排湿。”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青岩村。第二天一早,百草堂门口就排起了长队,村民们要么拿着玉米须来换药包,要么直接来要煮好的玉米须水。张娜和张阳忙着煮药、分药,王雪则站在一旁,帮着解答疑问,有人问“孕妇能不能喝”,她就仔细记下来,等王宁诊脉后再回复;有人问“喝多久能好”,她就说“按王大夫说的,早晚各一碗,三五天就见效”,话里已经没了之前的怀疑。
可没人注意到,济生堂的门帘后,孙玉国正盯着百草堂的方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手里把玩着玉扳指,对站在一旁的刘二说:“看来这玉米须还真有点用,不能让他这么顺利。你去村里转一圈,就说……喝玉米须水会伤肾,要是有人喝出毛病,让他们来找我,我免费给他们治!”
刘二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掌柜的您放心,我保证把这事办得妥妥的!”他转身就往外走,没看见孙玉国嘴角勾起的阴笑——他根本不在乎村民的死活,只想着把百草堂的名声搞臭,让村民们都来济生堂买贵药。
此时的百草堂里,王宁正给一位老大娘诊脉。老大娘说自己口干、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