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面色蜡黄的汉子,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张娜!你男人呢?叫他出来!”刘二叉着腰,嗓门大得震得窗棂都颤,“我这兄弟吃了你们百草堂的夏枯草,上吐下泻的,再晚一步就要出人命了!你们这是想害死人啊!”
张娜刚把晾晒的甘草收进筐里,见状赶紧上前想扶那汉子,却被刘二一把推开:“别假惺惺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用了假药!我早就听说了,夏枯草是寒药,吃多了要伤身子,你们为了赚钱,连人命都不管了?”
围观的村民越聚越多,有人小声议论:“前几天李阿婆和狗蛋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出事了?”“会不会真是夏枯草有问题?我家老婆子还等着去抓药呢……”
张娜又急又气,脸涨得通红:“我们百草堂用的都是正经晒干的夏枯草,怎么会害人?你这兄弟是什么时候来抓的药?吃了多少剂量?”
刘二眼珠一转,抢先答道:“昨天下午来的!你男人给开的药,让他一次煎两包,结果喝了没多久就开始拉肚子!”他边说边给那汉子使眼色,汉子赶紧点头,疼得话都说不完整:“是……是两包……喝了就疼……”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女子从马上跳下来,腰间挂着个绣着草药图案的锦囊,发髻上别着支银簪,身姿挺拔,眼神清亮。她正是云游至此的林婉儿,刚在村外歇脚,就听见这边吵嚷。
“这位兄台,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脉象?”林婉儿走到那汉子身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刘二想阻拦,却被她一个冷眼看得后退了半步。
林婉儿指尖搭在汉子腕上,片刻后眉头微蹙,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随后站起身,目光扫过刘二:“这位兄台脉象沉迟,舌苔白腻,分明是脾胃虚寒之症。夏枯草性寒,脾胃虚寒者本就需慎用,寻常剂量也得搭配干姜调和,可你这兄弟,怕是一次吃了三倍的量吧?”
刘二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兄弟明明只吃了两包……”
“两包?”林婉儿从锦囊里取出一小包夏枯草,正是百草堂常用的剂量,“百草堂的夏枯草,每包三钱,成人一次一包足矣。若是两包,已是过量,更何况你这兄弟本就脾胃弱,难怪会腹痛腹泻。若真是按王大夫的方子来,怎会出这种事?”
她话音刚落,那汉子突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林婉儿上前查看,从呕吐物里挑出一点未消化的药渣,放在鼻尖闻了闻:“这药渣里除了夏枯草,还有些霉味,怕是用了未晒干的湿药吧?王大夫用药向来严谨,怎会用这种劣质药?”
刘二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流。围观的村民也看出了不对劲,有人喊道:“刘二,你是不是在撒谎?这药到底是谁开的?”
林婉儿不再理会刘二,转身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她采的野生夏枯草,棕红色的穗子饱满紧实,散发着清苦的药香。她举起夏枯草,对村民们说:“大家看,正品夏枯草茎秆方形,表面有细毛,叶片对生,边缘带锯齿,果穗棕红干燥。若是未成熟的青穗子,或是没晒干的湿穗子,不仅药效不足,还容易霉变,吃了自然要生病。”
她又走到那汉子身边,从锦囊里取出几片干姜和白术,递给张娜:“麻烦姑娘煮碗姜汤,加这两味药,让他喝下去,能缓解腹痛。”
张娜赶紧跑进后厨,很快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汉子喝了之后,没过多久就不疼了,他看着林婉儿,又看看刘二,终于支支吾吾地说:“是……是孙掌柜让我这么说的,他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来闹……药也是他给的,说吃了肯定会拉肚子……”
真相大白,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刘二和孙玉国。刘二见势不妙,想偷偷溜走,却被几个村民拦住:“想走?把孙玉国叫出来!我们找他算账去!”
林婉儿看着混乱的场面,对张娜说:“王大夫他们去后山采药了,你别担心,等他们回来,这事自会有个了断。我正好也想去后山看看,那里的夏枯草想必长势不错。”
张娜感激地点点头,心里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