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呢,比那些晒得干巴巴的老货强多了。你看这穗子,个个饱满,一点虫蛀都没有,价格还便宜,两成差价,够你们百草堂多赚不少呢。”
王宁刚送走一位复诊的村民,听见这话便走了过来。他蹲下身,指尖捏起一穗夏枯草,指腹轻轻摩挲着穗子表面——触感发潮,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黏腻,凑近闻了闻,只有青草的腥气,没有正品夏枯草晒干后那股清苦的药香。他眉头微蹙,又捻开穗子查看里面的果实,竟是泛着青白色,全然没有成熟的棕褐色。
“钱掌柜,这夏枯草怕是没到采收时候吧?”王宁把穗子放回布包,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正品夏枯草得等夏末果穗呈棕红色时采收,晒干后穗硬籽实,药香浓郁。你这穗子还泛着绿,籽也是青的,分明是未成熟就摘了,而且没晒干,含水量太高。”
钱多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很快掩饰过去,伸手拉过王雪:“小雪姑娘,你看王大夫就是太谨慎了。这夏枯草早采几天晚采几天有什么要紧?颜色绿说明新鲜,药效更足!再说了,没晒干怕什么,你们回去再晒晾几天不就成了,还能省点柴火钱呢。”
“这可不行!”一直站在药柜旁整理药材的张阳突然开口,他放下手中的戥子,走到药车边,拿起一穗夏枯草对着光看了看,“未成熟的夏枯草,有效成分根本没长够,就算晒干了,药效也得打对折。而且这湿穗子堆在一起,不出三天就会发霉,到时候不仅没用,吃了还会伤脾胃。钱掌柜,你这哪是卖药,分明是拿村民的健康当儿戏!”
张阳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钱多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眼神闪烁着,下意识地避开王宁的目光,手指抠着车辕,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压低声音道:“王大夫,张药师,实不相瞒,这批货是我从村东济安堂孙玉国那儿收来的‘尾货’。他说今年夏枯草收成好,多采了些青穗子,便宜处理给我,我想着能赚点差价……”
“孙玉国?”王宁眼神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的沉香珠。他早听说济安堂常以次充好,去年就有村民吃了孙玉国卖的劣质当归,拉了好几天肚子,没想到这次竟把主意打到了夏枯草上。
张娜端着刚煮好的药茶从里屋出来,听见“孙玉国”三个字,眉头也皱了起来:“那人眼里只有钱,哪管药材好坏。前几天我去集市买布,还看见他让刘二把受潮的枸杞掺在好枸杞里卖,被人识破了还不承认。”
王宁站起身,对着钱多多摇了摇头:“钱掌柜,药材是治病救人的根本,差一分都不行。这夏枯草我不能要,你还是另寻买家吧。”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你还想做药材生意,就去收些正经的好药,别再和孙玉国打交道,免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钱多多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地盖好布包,推着药车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王雪不由得有些着急:“哥,那我们的夏枯草怎么办?现在村里等着用药的人越来越多,要是断了货,可怎么好?”
王宁走到药柜前,看着空荡荡的夏枯草抽屉,沉吟片刻:“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后山采。后山溪沟旁常年长着夏枯草,只是往年嫌麻烦,都是直接从药材商那儿进货。明天一早,我和张阳、小雪一起去,争取多采些回来。”
张阳点点头,从药筐里取出几个布口袋和一把小锄头:“我这就把采药的工具准备好,再带上些干粮和水。后山的夏枯草长在坡上,得小心些,别摔着。”
张娜则转身去收拾包袱:“我给你们准备些防蚊虫的草药,再烙几张饼带着。后山湿气重,你们多穿件衣裳,早去早回。”
夜色渐深,百草堂的灯还亮着,几人忙着准备第二天采药的东西,谁也没注意到,巷口的拐角处,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身影正悄悄看着这一切——正是孙玉国的手下刘二。他见钱多多的药车空着离开,又听见百草堂要去后山采药,嘴角勾起一抹阴笑,转身往济安堂跑去。
天刚蒙蒙亮,王宁便带着王雪和张阳背着药篓上了后山。可他们刚走半个时辰,百草堂的门就被“砰”地撞开,刘二带着七八个村民闯了进来,为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