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铁青:“孙玉国,你竟敢用发霉药材和有毒的苍耳子掺假,危害百姓性命,来人,把他带回衙门审问!”当天下午,李大人就派人在镇上张贴告示,详细写明了牛蒡子的辨别方法,还下令查封了益仁堂,将查获的劣药全部烧毁。
王宁送走最后一位村民,转身看见林婉儿正在整理药篓,便走上前道:“林姑娘,这次多亏了你。”林婉儿收起药篓:“我只是做了医者该做的事。明日我要继续云游,这本药材笔记就留给你吧。”
秋风染黄了百草堂前的樟树,也吹熟了后院那片试种的牛蒡。王宁蹲在地里,指尖拂过牛蒡宽厚的绿叶,叶面上的晨露沾湿了他的粗布袜——这是林婉儿离开前教他种的,如今茎秆已长到半人高,褐色的果实藏在绿叶间,像缀满了小小的珍宝。
“哥,张阳药师来了,还带了邻村的药农。”王雪挎着竹篮从屋里出来,辫梢的红绳系着颗晒干的牛蒡子。张阳穿着整洁的青布长衫,袖口别着个绣着牛蒡图案的香囊,身后跟着几个扛着锄头的药农,手里还捧着林婉儿留下的那本笔记,封面上“药道仁心”四个字被他用红绳仔细包了边。“王掌柜,我把林姑娘笔记里关于牛蒡种植的部分抄了下来,还加了些咱们本地的土壤特点。”
王宁接过笔记,指尖抚过清秀的字迹,蹲下身拨开牛蒡的绿叶:“采收牛蒡根要先松土,别弄断主根;牛蒡子要等果实完全褐色、外壳变硬再摘,摘下来后得放在通风处阴干,不能暴晒。”一个药农忍不住问:“这牛蒡子除了治风热,还能怎么用啊?”王宁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个纸包,里面是炒好的牛蒡子:“可以磨成粉做茶,秋天喝着能润燥;也能加到粥里,健脾又开胃。林姑娘的笔记里还写着,牛蒡子配菊花能清肝明目,适合经常用眼的人;配桔梗能利咽化痰,对付久咳不愈很管用,你们回去可以照着试试。”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钱多多骑着马走来,马背上驮着两个鼓囊囊的布包。“王掌柜,张药师!”他翻身下马,动作麻利地打开布包,里面是颗粒饱满的牛蒡子,浅褐色的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这是苏州药市今年的新货,我特意挑了最上乘的,给你们百草堂留了一半。上次你救了我的急,这次也得让你有好药材用!”他凑近后院的牛蒡地,弯腰拨弄着绿叶,忍不住赞叹:“没想到你们种的比药市的还好,明年我来收,运到江南各地去,让更多人知道百草堂的牛蒡子!”
王宁笑着点头,目光忽然落在钱多多马车上的一个木盒上——盒身刻着株栩栩如生的牛蒡,叶片纹路清晰,连果实的褶皱都雕得细致。“这盒子是?”他好奇地问。钱多多摸了摸木盒,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上次你给我的牛蒡子,我用它治好了苏州药商的风热症,人家特意送我这个药盒,说是专门装牛蒡子的,防潮又防虫。我想着你这儿药材多,就给你送来了。”
这时,郑钦文牵着个蹦蹦跳跳的孩子走来,正是他之前生病的儿子。孩子穿着新做的蓝布褂子,手里攥着串用牛蒡子穿的手串,颗颗圆润,红绳系着流苏。见到王宁,孩子立刻挣脱父亲的手跑过来,仰着小脸喊:“王爷爷!我娘说,是你用牛蒡子救了我,我以后也要学认药材,像你一样帮人治病!”
王宁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从兜里掏出颗炒好的牛蒡子递过去:“尝尝,有点像炒芝麻的香味。你要记住,好药材能救人,坏药材会害人,做人做事都要像这牛蒡子一样——扎实、有用,不掺半点假。”孩子接过牛蒡子,放在嘴里慢慢嚼着,大眼睛亮晶晶的:“好吃!我记住了,以后绝不骗人,也绝不乱用不好的药材!”
夕阳渐渐沉到樟树后面,金色的余晖洒在百草堂的院子里。张阳正教药农们记录牛蒡的种植时间,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钱多多蹲在牛蒡地边,跟王雪讨教松土的技巧;郑钦文牵着孩子,在柜台前看王宁整理药材,偶尔还会指着药罐问几句。晚风拂过,带着牛蒡的辛香与樟树的清甜,绕着屋檐下的灯笼打了个转,又飘向镇上的青石板路。
王宁走到柜台后,打开钱多多送的木盒,将新采收的牛蒡子小心翼翼地装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