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前几天在院子里玩,被蚊虫咬了一口,没过两天腿就肿起来了,还总喊饿却吃不下东西,夜里也睡不安稳。孙玉国说这是‘热毒肿’,开了药膏涂了三天,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更肿了!”
王宁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丫丫的肿腿,又看了看她的舌苔,眉头微蹙:“这不是热毒,是风肿夹疳积。蚊虫叮咬后风邪侵体,加上孩子平时挑食,脾胃虚弱积了疳,才会又肿又没胃口。孙掌柜的药膏偏寒凉,涂多了会伤孩子脾胃,反而加重疳积。”
“你又在胡说八道!”孙玉国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这次他身后跟着的不是刘二狗,而是药材商人钱多多。孙玉国手里举着药膏,得意地说:“这是我从外地进的‘消肿膏’,专治各种肿痛,钱老板都能作证!王宁,你别想用那些破果子糊弄人,耽误了孩子病情,你赔得起吗?”
钱多多却皱着眉,凑过来仔细看了看丫丫的腿,又闻了闻孙玉国手里的药膏,转头对周嫂说:“周嫂,孙掌柜这药膏我知道,药性确实偏寒,孩子这么小,怕是真受不住。王大夫说的黄皮果治风肿,我倒是听过——我老家那边,孩子起风肿,都是用黄皮果皮煮水擦洗,再用果皮研末掺在粥里喂,既能消风肿,又能去疳积。”
孙玉国脸色一僵,不满地瞪了钱多多一眼:“钱老板,你怎么帮他说话?黄皮果皮要是能治病,还开什么药铺!”
“孙掌柜这话就错了。”张阳药师从后堂走出来,手里拿着一袋晒干的黄皮果皮,“《本草求原》里明确写了,黄皮果皮‘消风肿,去疳积’,它性温能祛风,又入脾胃经能化积,正好对丫丫的症。你那药膏只治表肿,不管里积,自然没用。”
王宁接过黄皮果皮,对张娜说:“你先取五钱果皮,煮水后放温,给丫丫擦洗肿腿;再取三钱果皮研成末,我配点麦芽和鸡内金,让周嫂回去掺在粥里喂孩子,早晚各一次。”
林婉儿也从后院跑出来,手里拿着新鲜的黄皮叶:“姐夫,我记得你说过黄皮叶也能祛风,我再摘点叶子煮水,给丫丫泡泡脚,辅助消肿。”
孙玉国见众人都帮着王宁,气得脸通红,却又不敢反驳钱多多和张阳药师,只能站在一旁跺脚。周嫂抱着丫丫,半信半疑地跟着张娜去擦洗肿腿。没过半个时辰,丫丫就指着腿,小声说:“娘,不那么疼了。”周嫂一看,孩子腿上的红肿果然消了些,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时,王雪从外面采药回来,手里拿着一把野菜,见此情景笑着说:“哥,我就知道你能用黄皮果解决!刚才在山下遇见郑钦文,他还说要带邻居来听你讲黄皮果的用法呢。”
孙玉国见丫丫的肿腿真的消了,再也待不下去,狠狠瞪了钱多多一眼,转身就走。钱多多却没走,反而凑到王宁身边,笑着说:“王大夫,你这黄皮果药材真是好东西,下次我收药材,能不能多收点你的黄皮果皮和种子?我老家那边肯定有人要。”
王宁点点头,又对周嫂叮嘱:“回去后记得每天给孩子擦两次果皮水,喂一次果皮粥,别让孩子吃零食,多吃点易消化的粥菜。过三天再来复诊,应该就能好利索了。”
周嫂抱着丫丫,千恩万谢地离开了百草堂。钱多多也跟着告辞,临走前还特意拿了些黄皮果皮样本。王宁看着窗外的黄皮树,对众人说:“这黄皮果虽常见,却是解民忧的好药材,咱们得把它的用法好好传下去,让更多人少受病痛的苦。”
暮色渐深,百草堂的灯还亮着,王宁和张阳药师一起整理黄皮果的药用方子,林婉儿和王雪则在一旁把黄皮果皮、种子和叶子分类装袋,准备明天分给有需要的村民。窗外的黄皮树在夜色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温暖的医者仁心,悄悄喝彩。
腊月的岭南难得飘起细雨,百草堂里却暖意融融。药柜上摆满了分装整齐的黄皮药材——晒干的果皮装在小纸袋里,煅好的种子盛在瓷瓶中,就连黄皮叶都被编成小捆,挂在屋檐下风干。王宁正和张阳药师核对账本,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热闹的脚步声,抬头就见钱多多带着几个外地商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郑钦文和十几个村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