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穿着枣红色锦袍,腰间翡翠算盘随着步伐轻晃,目光在两方之间游移:“诸位息怒。依在下看,当务之急是救孩子。”他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正巧我昨日收了些陈年枳椇子,愿借予百草堂救急。”
王宁望着钱多多意味深长的眼神,拱手道谢:“多谢钱老板。张药师,快用新药材重新煎药!”张阳点头,转身时与王宁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这“及时出现”的枳椇子背后必有隐情。
药房内,炭火噼啪作响。张阳将枳椇子与甘草、绿豆配伍,苍老的手稳稳握住药杵。王宁在一旁研磨药材,目光突然被药柜角落的陶罐吸引。那是父亲生前最珍视的物件,此刻罐口的封泥竟有撬动痕迹。他心跳陡然加快,揭开陶罐,里面藏着的泛黄古籍赫然缺失了几页。
“是记载枳椇子炮制秘法的那几页!”王雪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她从牛皮袋里翻出残页:“哥,我在药材堆里找到这些,边缘还有刘二狗特有的烟袋油渍!”
王宁握紧残页,指节泛白。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两人冲出去,只见林婉儿正制住挣扎的刘二狗,银针抵住他的穴位。“想偷煎好的汤药?”林婉儿冷笑,“说,谁指使你在药罐里下乌头?”
刘二狗额角冷汗直冒,余光瞥见人群中的孙玉国,突然咬牙道:“老子不知道!不过是看百草堂不顺眼!”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黑血。林婉儿脸色骤变:“不好,他服了毒!”
混乱中,孙玉国趁机溜走。王宁望着刘二狗逐渐冰冷的尸体,心中翻涌着怒火与疑惑。此时,张娜捧着药碗赶来:“先救孩子!”汤药缓缓喂下,孩童的呼吸渐渐平稳,青紫脉络也开始消退。
夕阳西下时,钱多多独自留在百草堂。他摩挲着手中的翡翠算盘,压低声音:“王少东家,那批陈年枳椇子并非偶然所得。”他从袖中抽出张泛黄的契约,“二十年前,令尊与我父亲曾有过约定......”
王宁接过契约,上面赫然画着南山鹰嘴崖的地形图,还有几行小字:“枳椇子生长处,藏有千年古方。”钱多多继续道:“孙玉国父亲临终前,曾派人四处搜寻此图。如今醉毒症、乌头投毒、古籍失窃......这些事恐怕都与那失传的古方有关。”
夜色渐浓,百草堂内灯火通明。王宁展开残缺的古籍,在泛黄的纸页间发现了隐秘的暗纹——那是一副药方,需要九种珍稀药材配伍,而枳椇子正是其中关键药引。张阳凝视暗纹,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二十年前那场瘟疫,老东家就是用类似的方子救人!”
就在此时,林婉儿匆匆而来,白衣上沾染着新鲜的泥土:“我在刘二狗身上找到这个。”她递出半枚刻着“孙”字的玉佩,“另外,南山的枳椇子树被人砍了大半。”
王宁握紧玉佩,眼中闪过寒芒。他望向药柜上新采的枳椇子,突然意识到,这场围绕药材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暗处的敌人不仅想摧毁百草堂,更觊觎着那能改变中医药格局的千年古方。而此时,镇外的山道上,一队黑衣人正举着火把,朝着百草堂的方向缓缓逼近......
秋夜的山风裹挟着寒露,将百草堂的灯笼吹得左右摇晃。王宁望着窗外摇曳的光影,手中摩挲着残缺的古籍,纸页间若隐若现的暗纹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药柜上,新采的枳椇子正在竹筛里晾晒,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少东家,有人求见。”伙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不安。
王宁转身,只见一个浑身湿透的村民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他的蓑衣上沾满泥浆,眼神中充满恐惧:“王大夫,快救救我们!后山的村子...好多人都倒下了,症状和之前的醉毒症一模一样!”
张阳立刻放下手中的药杵,布满药渍的眉头紧锁:“怎么会?明明已经控制住了...”
王宁心中警铃大作。他看向林婉儿,后者正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发间的白玉兰簪子微微颤动。“此事蹊跷。”林婉儿轻声道,“南山的枳椇子树被毁,现在又突发疫情,恐怕不是巧合。”
钱多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