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子用药,届时欢迎各位前来见证。”
散场后,王宁在药铺后院发现了钱多多。这个身材矮胖、身着锦缎的药材商人正对着满地药材唉声叹气。“王大夫,我错了。”钱多多哭丧着脸,“孙玉国答应给我双倍价钱,我才......”
王宁打断他的话:“药材生意,贵在诚信。”他弯腰捡起一包散落的浮小麦,“这些药材,我买下了。但下不为例。”
钱多多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王宁会如此宽容。“王大夫放心,以后我一定......”他话音未落,王宁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清瘦却挺拔的背影。
夜幕降临,百草堂内依旧灯火通明。王宁和张阳药师围坐在药灶前,研究着新的药方。“或许可以加入黄芪和麻黄根,增强益气固表之效。”张阳药师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下几味药材。王宁点头,目光落在墙角那堆来之不易的浮小麦上。这场关于药材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青河镇的百姓们,此刻正怀着期待与不安,等待着三日后的见证。
青河镇的晨雾还未散尽,百草堂的铜铃便急促摇晃起来。王雪揉着惺忪睡眼跑去开门,只见郑钦文跌跌撞撞扑进来,青衫下摆沾满泥浆,脖颈间新换的汗巾又洇出大片水痕。\"王大夫!我的病...又犯了!\"书生说话时剧烈喘息,苍白的指节死死攥住柜台边缘。
正在研磨药材的王宁猛地抬头,撞进对方眼底的惊惶。他快步上前扶住人,指尖触到郑钦文滚烫的额头——高热、自汗,症状竟比之前更为凶险。\"快请张老!\"他沉声道,余光瞥见药柜里备好的浮小麦散,心头泛起疑虑:按药理推算,药效不该如此反复。
后院药灶旁,张阳药师举着药碗凑近烛光。浑浊的老花镜滑到鼻尖,他苍老的手指轻轻搅动碗中药汁,突然皱眉:\"不对,这味浮小麦...有股腥涩气。\"说着将药碗递过去,王宁凑近细闻,果然在熟悉的焦香下,藏着若有若无的海腥味。
\"是海螵蛸!\"林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劲装肩头还沾着夜露。她从袖中取出几片晒干的乌贼骨,\"半月前我在码头见钱多多与人交易,货物里就有这味药材。\"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冷白的脸上,青铜发饰映出锐利的光。
王宁捏起药渣仔细端详,突然想起钱多多送来药材时,那辆马车底部残留的水渍。他猛地起身:\"有人在浮小麦里掺了海螵蛸,两种药材药性相冲,才会加重症状!\"话音未落,前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冲出去时,正见孙玉国甩着染着药汁的绸缎袖子,脚边躺着个摔碎的药罐。\"王宁!你竟敢用假药害人性命!\"他八字胡气得乱颤,身后跟着十几个举着\"还我公道\"木牌的村民,\"郑公子服用你的药后病情加重,这事必须给个说法!\"
人群骚动间,王雪突然指着孙玉国身后的壮汉惊叫:\"是他们!那日在台上闹事的就是这些人!\"壮汉们面色骤变,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孙玉国眼底闪过慌乱,却立刻梗着脖子道:\"血口喷人!我这是替天行道!\"
王宁望着对方刻意涨红的脸,突然笑了。他弯腰拾起半块药罐碎片,在众人注视下放进嘴里——围观百姓发出惊呼,孙玉国瞳孔猛地收缩。\"海螵蛸味咸涩,浮小麦甘淡,混在一起...\"王宁吐掉残渣,目光如刃,\"孙老板,你可知《雷公炮炙论》里写过,海螵蛸与浮小麦同用,会耗散心气?\"
孙玉国额角渗出冷汗,强撑着冷笑:\"空口无凭...\"话未说完,钱多多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胖脸上满是懊悔:\"别狡辩了!是你让我在浮小麦里掺海螵蛸,还说事成后给我三成利润!\"说着掏出一卷写满字迹的绢布,正是孙玉国的亲笔手书。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孙玉国踉跄后退,撞倒了一旁的药架。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三匹快马疾驰而来,领头的灰衣人甩下缰绳闯入:\"王大夫!东村二十几个孩子突然高热盗汗,情况危急!\"
王宁脸色骤变。顾不上与孙玉国纠缠,他抓起墙角的药箱:\"阿雪,去取新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