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顿时阻断追兵,浓烟滚滚中,四人顺着陡峭的岩壁向下攀爬。
\"抓紧!\"王宁大喊。他的手掌被岩石磨得鲜血淋漓,却死死拽着王雪的手腕。山风呼啸,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就在这时,上方传来石块滚落的声响。刘二狗狞笑着推下巨石,王宁眼疾手快,拉着王雪侧身避开。
千钧一发之际,林婉儿甩出软鞭缠住王宁腰间,将他和王雪拉上一块凸起的岩石。张阳却不慎踩空,顺着岩壁滑下。王宁想伸手去抓,却被林婉儿死死按住:\"别去!太危险!\"
老药师在坠落瞬间,将腰间葫芦奋力抛上。王宁接住葫芦,望着张阳消失在黑暗中,眼中泛起泪光。他握紧药锄,转头望向崖顶——钱多多的笑声混着刘二狗的叫骂,在夜空中回荡。
\"哥,现在怎么办?\"王雪声音哽咽。
王宁打开葫芦,烈酒的辛辣中,隐隐飘着王不留行的清香。他仰头灌下一口,将葫芦递给林婉儿:\"回百草堂。张叔不会白死,这些王不留行,定能救回郑钦文!\"
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时,四人终于回到镇上。街道上,孙记药铺的伙计正在张贴告示:\"百草堂采药人坠崖身亡,药铺即将倒闭......\"
王宁撕下告示,大步走向百草堂。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钱多多和孙玉国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也不会退缩。正如王不留行的药性——虽千万人,吾往矣。
此刻,药铺后院的药田里,几株新栽的王不留行幼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较量。而在百草堂的密室里,林婉儿腰间的青铜令牌正泛着神秘的微光,似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卯时的梆子声敲碎薄雾,百草堂的铜铃在穿堂风中叮咚作响。王宁将最后一味瞿麦倒入药臼,石杵撞击声惊醒了蜷缩在柜台后的王雪。少女猛地抬头,发髻松散,眼下挂着青黑,昨夜守着药炉彻夜未眠,襦裙前襟还沾着飞溅的药汁。
\"哥,火候够了。\"她强撑着精神,将熬煮半日的药汤倾入粗陶碗,琥珀色的液体腾起袅袅白雾,混着王不留行特有的清苦气息弥漫全屋。
药香飘出敞开的雕花窗,正撞上进门的郑钦文。这位年轻汉子面色蜡黄,手扶腰腹挪步进屋,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他妻子抱着襁褓跟在身后,孩子终于有了哭声,却仍是有气无力。\"王掌柜,我...我怕是等不到戏台那场比试了...\"郑钦文话音未落,喉头一甜,殷红血丝顺着嘴角溢出。
王宁伸手搭脉,指尖触及对方腕间冰凉如铁。脉象细涩如琴弦将断,膀胱经气淤塞如泥潭。他突然想起鹰嘴崖上坠落的张阳,攥着药碗的指节发白:\"郑兄弟,这碗药里有张叔拿命换来的王不留行,你只管喝!\"
药碗刚凑近唇边,门外突然传来铜锣震天响。刘二狗扛着铜锣闯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举着\"庸医害命\"白布幡的壮汉。\"王宁!\"他一脚踹翻药凳,木屑纷飞中,铜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孙掌柜说了,你若不敢去戏台,就趁早滚出百草镇!\"
王雪抄起药铲挡在兄长身前,鹅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狗腿子!我哥说了辰时就辰时,急什么!\"
\"好!好个辰时!\"钱多多摇着描金折扇踱进来,锦袍上的金线牡丹在晨光里刺目,\"郑老弟,你这病拖不得,我孙记药铺新到的进口西药,包你...\"话未说完,王宁突然将药碗递到郑钦文嘴边。
\"喝!\"
郑钦文喉结滚动,仰头饮尽药汤。苦涩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下腹突然传来一阵绞痛。他踉跄着扶住药柜,冷汗浸透后背:\"这...这是什么?\"
\"是药效。\"王宁将掌心按在对方命门穴,内力顺着掌心注入,\"王不留行活血通经,与石韦、瞿麦配伍,专破你膀胱淤塞!\"话音未落,郑钦文突然冲向茅房,片刻后,浑浊的尿液带着血丝倾泻而出。
围观人群发出惊呼。钱多多的折扇\"啪\"地合上,翡翠扇坠撞在他手背生疼。刘二狗脸色煞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