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的梆子声,已是寅时三刻。她望着怀中昏迷的少女,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难道孙玉国与当年的纵火案有关?这场望江南子的风波,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开端?
破晓时分,晨光刺破乌云,将镇口广场染成一片金红。王宁站在临时搭建的药台前,身后摆满了冒着热气的药罐,绿豆、甘草与金银花的清香混着晨雾弥漫开来。他特意换上了父亲留下的玄色长衫,腰间玉佩在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带着故人的温度。
广场上挤满了人,中毒的村民被搀扶着坐在前排,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疑虑。孙玉国带着刘二狗姗姗来迟,他依旧穿着华丽的织锦长袍,折扇轻点掌心:“王掌柜好大的阵仗,难不成要当众表演变戏法?”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王宁却面色沉静,举起手中的药碗:“望江南子虽毒,但若配伍得当,亦可治病救人。这碗药,便是用绿豆解其毒性,甘草调和诸药,金银花清热解毒。”他说着,将药碗递给身旁中毒最重的老者,“老伯,您且试试。”
老者颤巍巍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片刻后,他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呕吐与眩晕的症状也明显减轻。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叫好声此起彼伏。
孙玉国的脸色却阴沉得可怕,他突然指着药台后方:“慢着!王掌柜的药材从何而来?莫不是也用了掺假的望江南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王雪被两个打手架着走了出来。她脸色苍白如纸,后背的伤口还渗着血,发间的干菊早已枯萎。“哥...别管我...”她虚弱地喊着。
王宁浑身一震,手中的药碗险些落地。林婉儿闪身而出,面纱下的眼神冷若冰霜:“孙玉国,你竟敢伤害无辜?”
“无辜?”孙玉国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有人亲眼看见王雪威逼利诱钱多多,伪造账本!这望江南子中毒一事,分明是王宁自导自演,为的就是打压我孙家药铺!”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王宁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突然注意到孙玉国手中纸张的边缘——那里有一抹淡淡的褐色,正是望江南子汁液的痕迹。
“孙玉国,你以为这样就能混淆视听?”王宁大步上前,眼中怒火熊熊,“钱多多临死前,交给我们一枚刻有‘孙’字的玉牌。”他举起玉牌,在阳光下晃动,“这玉牌,与你腰间所佩一模一样!”
孙玉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他很快恢复镇定:“这不过是仿冒品!王宁,你不要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张阳带着一群村民匆匆赶来,手中举着各种证物:“乡亲们!我们在孙玉国的仓库里,发现了大量未标注毒性的望江男子!还有这些账本,清楚地记录了他抬高药价、牟取暴利的罪行!”
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吼声,村民们纷纷涌上前,要找孙玉国算账。刘二狗见势不妙,抽出短刀,却被林婉儿一脚踢飞。她摘孙玉国,你以为换了身份,我就认不出你了?当年纵火害死王掌柜父亲的,也是你吧?”
这句话如同一记惊雷,炸得全场鸦雀无声。孙玉国的瞳孔剧烈收缩,手中的折扇“啪”地折断:“你...你胡说!”
“是吗?”林婉儿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半支箭矢,“这箭矢尾羽的纹路,与当年火场中发现的一模一样。还有这个...”她举起一枚残缺的玉佩,“这是从火场中找到的,上面刻着的‘孙’字,与你这玉牌上的如出一辙!”
孙玉国踉跄后退,撞上了药台。药罐纷纷倾倒,褐色的药汁洒在他华丽的长袍上,宛如鲜血。他突然疯狂大笑起来:“没错!是我!当年你父亲不肯与我同流合污,我只好送他一程!还有这望江南子,不过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突然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向人群。“这是望江南子的剧毒提取物,你们都得死!”他趁着混乱,夺路而逃。
“大家屏住呼吸!”王宁大喊一声,迅速抓起桌上的甘草,塞进中毒村民口中,“婉儿,你去追孙玉国!张阳,快配解药!”
林婉儿如离弦之箭追了出去,王雪挣扎着站起身:“哥,我也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