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油纸包随着脚步起伏,隐约透出望江南子特有的豆腥味。
转过三条暗巷,钱多多突然闪进一家挂着“醉仙居”灯笼的酒肆。林婉儿足尖轻点,跃上屋顶瓦片,透过气窗缝隙,看见孙玉国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翡翠扳指,刘二狗则倚在门边把玩短刀,寒光映着他脸上狰狞的刀疤。
“那些中毒的人...不会出事吧?”钱多多声音发颤,伸手去够桌上的酒壶。
孙玉国冷笑一声,翡翠扳指重重砸在桌上:“慌什么?王宁拿不出证据,就是空口白牙!”他眯起眼,眼中闪过毒蛇般的阴狠,“倒是你,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
话音未落,林婉儿突然掷出一枚石子,打碎酒肆外的灯笼。黑暗中传来钱多多的惨叫:“别杀我!我全说!是孙玉国让我大量收购望江南子,他...他在药里掺了巴豆!”
刘二狗骂骂咧咧冲出门,林婉儿早已消失在雨幕中。她贴着墙根狂奔,怀中藏着钱多多塞给她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每一笔望江南子的交易。拐过街角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房梁跃下,短刀直取她后心。
林婉儿旋身躲过,匕首擦着耳畔划过。她反手甩出银针,却见对方身形极快,借着雨幕隐去踪迹。“好厉害的身手...”她按住微微发疼的肩膀,意识到自己恐怕被孙玉国的人盯上了。
与此同时,百草堂内灯火通明。王宁正俯身查看中毒最深的老者,老人额头青筋暴起,十指深深抠进床板。“哥!”王雪举着油灯冲进来,火光映得她脸色苍白,“林姑娘派人送来了账本!”
泛黄的账本摊开在桌上,墨迹被雨水晕染。张阳推了推老花镜,声音发颤:“这些望江南子的剂量...足足是正常配伍的十倍!还有巴豆...这根本不是治病,是谋财害命!”
王宁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震得药罐嗡嗡作响。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过的话:“医者仁心,若为钱财弃良知,与刽子手无异。”此刻孙玉国的所作所为,比当年那场夺走父亲生命的大火更让他愤怒。
“准备明日的药材。”王宁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解毒方,“望江南子虽毒,但配伍得当也能入药。用绿豆、甘草、金银花...”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决绝,“明日辰时,我要在镇口广场当众解毒。”
张娜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抖:“可是孙玉国不会善罢甘休,万一...”
“他若敢阻拦,我便与他当面对质!”王宁将药方递给王雪,“你和张阳连夜采药,婉儿回来后,让她守在钱多多身边。”
夜色渐深,雨势稍歇。林婉儿翻墙进入钱多多藏身的破庙,却见庙内一片狼藉。钱多多蜷缩在角落,胸口插着一把短刀,手边用血画着半朵菊花——那是王雪采药时常戴的装饰。
“林姑娘!”王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婉儿转身,看见王雪提着药箱僵在门口,素白裙裾沾满泥泞。“钱多多...他说有重要的东西要给我...”王雪踉跄着上前,在钱多多紧握的手中发现一枚刻着“孙”字的玉牌。
林婉儿捡起玉牌,瞳孔骤缩。这玉牌的质地与孙玉国腰间所佩一模一样,边缘还沾着暗红血迹。她突然想起刺杀自己的黑衣人,那熟悉的刀法...
“快走!”林婉儿拽住王雪手腕,破庙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月光下,刘二狗带着十几个打手将破庙团团围住,短刀在夜色中泛着冷光:“把账本交出来,否则——”
话音未落,林婉儿甩出三枚烟雾弹。浓烟中,她拉着王雪翻墙而出,却在落地时听见王雪闷哼一声。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见王雪后背插着一支淬毒的箭矢,伤口处迅速发黑。
“别动。”林婉儿撕下裙摆,熟练地为伤口止血。她的手突然顿住——箭矢尾羽上的纹路,与三年前父亲火场中发现的箭矢如出一辙。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她还是百草堂的学徒,亲眼看见一个戴着面纱的黑衣人从火场离开...
“林姐姐...”王雪脸色苍白如纸,将玉牌塞进她手中,“哥...不能有事...”
林婉儿咬牙背起王雪,在巷陌中穿梭。远处传来更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