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诚恳:“我们商量一下,每当他神情恍惚,陷入自我怀疑时,就由你,用一个特定的话题,比如某场你们共同经历的战役,引导他回忆当时的细节。这能激活他沉睡的判断力,将他从虚无的迷雾中拉回来。”
苏锦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看着这份图谱,仿佛看到了林默一路走来的所有孤独与决绝。
她与孟昭容,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第一次为了同一个人,结成了最坚固的同盟。
千里之外,辽西。
姜维的大军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困在了山麓之下,寸步难行。
风雪如刀,刮在脸上生疼,军心浮动。
斥候冒死带回了更坏的消息:“启禀将军!公孙渊已遣使联络乌桓诸部,欲绕到我军后方,断我粮道!”
“将军,不能再等了!”副将焦急地催促,“必须冒雪强攻,抢在乌桓人动手前击破公孙渊主力!”
众将纷纷请战,杀气腾腾。
然而,帅帐之中的姜维却异常平静,他按着地图,纹丝不动。
良久,他下达了一道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军令:“传令全军,就地筑垒,深沟高墙,宰杀部分牛马分食,广设烽燧,做出准备长期围困的架势!”
“将军,这……”副将大惊失色,“此乃示弱之举,岂不长了敌军志气?”
姜维没有解释,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卷用油布包裹的锦帛手书。
这是临行前,林默亲手交给他的。
他缓缓展开,对着帐中诸将,一字一句地念道:
“敌动我静,敌疲我扰,待其自乱,方可一击。”
这并非什么神机妙算,只是一句兵法常理。
副将忍不住问道:“大都督早已料到今日之局?他怎知您会按兵不动?”
姜维抬起头,目光越过漫天风雪,望向遥远的成都方向,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而坚毅的微笑,淡淡道:“他不知道。他只是终于学会了——不相信奇迹,只相信我们。”
成都的夜,也同样寒冷。
几名驻守大都督府的老兵,在睡梦中猛然惊厥,发疯般地嘶吼起来。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说的竟是无人能懂的南中方言祭词,裸露的胳膊上,皮肤下浮现出一条条诡异的青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游走。
孟昭容被连夜请来,只看了一眼,脸色便瞬间沉了下去。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是那日曾随林默一同参加“断忆大典”的亲卫!
“这不是瘟疫……”孟昭容当机立断,立刻封锁了消息,并对匆匆赶来的阿依低声吩咐,“这是‘回响’。你立刻去秘库,按我的方子配制‘清魂散’,不计代价,混入全营的药汤和饮水中,必须快!”
她转身步入林默的书房,看着那个仍在烛下苦读兵法的身影,轻声说道:“大都督,古老的祭祀之力并未完全消散。你斩断了连接它的线,可那一头的钟,还在震动。这股力量正试图通过血脉共鸣,寻找新的宿主。”
林默握着竹简的手,微微一紧。
当夜,他独自研读《孙子兵法》,试图从古人的智慧中寻找力量。
忽然,一股熟悉的麻痹感从指尖传来,眼前光影变幻,千百名披着黑色甲胄的南中祭祀战士,再次跪伏于那座通天祭坛之下,口中齐声呼喝:“恭迎祭王归来!”
那声音仿佛有无穷的魔力,要将他的灵魂再次拽入深渊!
“滚!”
林默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他低下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手中那支本该在批注兵法的毛笔,竟不受控制地在白纸上写下了七个扭曲的古篆——正是当年那本蛊经扉页上,代表着召唤与奴役的禁语!
“铛”的一声,他猛然将笔掷出,仿佛那是什么烙铁。
“苏锦!”他用尽全身力气,朝门外喊了一声。
很快,苏锦推门而入。
她看到他煞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什么也没问,只是像商量好的那样,搬了张凳子坐到他身边,开始讲起自己小时候在军营里偷学骑马,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