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听闻朝鲜、琉球、倭国、黎朝、缅国等小国暗中联络,似有联合攻打我大明之意啊。”
高寒文闻言,手中茶盏微微一颤,与赵文华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知道,这是严世蕃在设局。
赵文华立刻放下茶盏,拱手道。
“严大人,这等军国大事,下官实在不懂。还是请袁大人、郭大人这等老成持重的前辈指点迷津。”
袁炜捋了捋花白胡须,眼中带着警惕。
他与郭朴都是被罢免的尚书,今日受邀前来,本就心存疑虑。
此刻听严世蕃突然提及这等敏感话题,更是暗自提防。
“赵大人过谦了。”
袁炜淡淡一笑。
“老夫与郭兄如今已是闲云野鹤,朝堂大事,还是你们这些后起之秀更有见地。”
严世蕃独眼中精光一闪,笑道。
“袁大人说笑了。您二位乃国之干城,见识岂是我们这些晚辈可比?今日特请二位赐教。”
郭朴冷哼一声,腰板挺得笔直。
“严大人何必客气?老夫虽不在其位,但若有人敢犯我大明,必当诛之!莽应龙、郑检之流,明目张胆冒犯上国,若不严惩,何以立威?”
书房内一时寂静,只听得雨声淅沥。
袁炜沉吟片刻,缓缓道。
“郭兄所言极是。不过依老夫之见,这些小国纵使联合,也难撼动我大明根基。
他们最多闭馆撤使,断绝往来。即便如此,也够朝廷喝一壶的了。”
严世蕃嘴角微扬。
“袁大人高见。
那依您之见,内阁会如何应对?”
“徐阶、李春芳?”
袁炜眼中带着讥诮。
“让他们头疼去吧。
严大人不妨作壁上观,看看这两位能臣有何妙计。”
严嵩一直闭目养神,此刻突然抚掌笑道。
“袁兄老成谋国啊!老夫如今赋闲在家,这些事就不掺和了。”
郭朴却拍案而起。
“不可!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依老夫看,不出三日,必有言官上疏,要求内阁调兵遣将,一举荡平这些宵小!”
严世蕃眼中闪过满意之色,转向高寒文、赵文华。
“二位可听清了?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你们要多学着点。”
高寒文故作疑虑。
“那...我们该当如何?”
袁炜大笑,举起酒杯。
“四个字。
大、吃、大、喝!”
书房内顿时响起一片笑声,觥筹交错间,阴谋如毒蛇般悄然成形。
三日后,紫禁城内。
李春芳匆匆穿过长廊,朝内阁值房走去。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他的官袍下摆已被露水打湿。刚踏入值房门槛,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混账!”
徐阶怒发冲冠,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笔墨纸砚齐齐一跳。
“朝鲜、琉球的国书竟敢如此无礼!”
通政司的小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回...回阁老,两国使节递上国书后,就...就闭馆了,说明日便要启程归国...”
徐阶闻言,面色骤变,一口老血涌上喉头。
他身子晃了晃,急忙扶住案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气来,颓然摆手。
“罢了...罢了...”
李春芳连忙上前搀扶。
“徐公保重身体,何必为这些蛮夷动怒?”
徐阶任由李春芳扶着自己进入内堂,在太师椅上坐下。
他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心中却如明镜般透亮——这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