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能冷静查案的密探。”
“我不是一个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随着这句话,转向了房间里沉默的另一个人。
朱淋清。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张帆的竹榻边,动作没有任何犹豫。
“你留下。”
张帆几乎是立刻说道,语气是不容商量的命令。
“我拒绝。”
朱淋清的回答同样干脆。
“这条路很危险。”
“京师就不危险?”
她反问,“留在宫里,陪一个喜怒无常的皇帝,难道就是安全的?”
“我……”
张帆试图组织语言,却现任何理由在她的反问面前都显得苍白。
“张帆,你看着我。”
朱淋清俯下身,迫使他无法回避,“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躲在安全地方,等着男人解决一切问题的女人吗?”
张帆沉默。
“玄阴上人屠城,我没有躲。
曹正淳上门逼迫,我陪你扛。
现在,你要去走一条最艰难的路,凭什么要我留下?”
她的质问一句比一句尖锐,“就因为我是女人?还是因为你觉得我……是累赘?”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朱淋清步步紧逼,“你想一个人背负所有,然后在一个没人知道的角落里,要么变成怪物,要么悄无声息地死去。
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接不接受这个结局?”
警告:外界情绪压力急剧升高。
‘寒渊’共鸣强度已达中度。
强制启动‘然心境’协议。
张帆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深处升起,但他强行压制住了。
他不能在这里失控。
他试图用最后的理智说服她:“淋清,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面对的,可能是比玄阴上人更可怕的东西。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连自己都陌生的东西。”
“我不在乎。”
朱淋清打断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去哪,我就去哪。”
这句话,和爷爷的遗言一样,烙进了张帆的脑海。
一个是“不要走进别人的笼子”
。
一个是“我陪你走出笼子”
。
张帆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计划,所有的自我隔绝,在这一刻被这简单的一句话击得粉碎。
柳乘风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选择闭嘴。
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楼主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表情,有赞许,也有释然。
“看来,你确实不是一个人。”
他转身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递了过去。
“这里是听雪楼在各地的一些暗桩信物和联络方式。
或许能用上。
另外,还有一万两银票。
别拒绝,穷鬼是查不了案的。”
张帆没有矫情,接了过来。
“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不必记。”
楼主摆了摆手,“只希望你下次回到京师的时候,是来喝酒的,而不是来拆城的。”
……
三天后的清晨。
天还未亮,一层薄雾笼罩着满目疮痍的京师。
在重建的喧嚣开始之前,这座城市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一辆最普通不过的青布马车,停在听雪楼的后门。
柳乘风和楼主站在门口,没有多余的言语。
张帆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脸上带着一张工艺普通的面具,遮住了他那张已经传遍京师的脸。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寻常的江湖客。
朱淋清同样换上了一身利落的劲装,洗去了所有铅华。
“保重。”
柳乘风最后还是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