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皆在此集散,枣阳已成为大江中游赫赫有名的商贸枢纽。
玄龟山脉的二十万亩梯田迎来首收,虽亩产仅三斗,却养活了三万流民,再加上市集、镖局的活计,百姓温饱无忧,脸上多了往日难见的笑意。
赵家的商行“赵氏恒通”已正式挂牌,靠着四位金身境强者护航,打通了枣阳至扬州、枣阳至北疆的两条商路。
族中财富日渐充盈,族学扩招后,更是聘请了三位童生夫子,文修子弟的启蒙之路愈发顺畅。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赵弘文也终于能放下县中事务,专心备战。
……
二月末,春寒料峭,北风仍带着几分凛冽。
赵弘文身着青色棉袍,腰间佩着一柄普通铁剑,身后跟着两人——父亲和赵弘云,他们负责沿途安保和照顾赵弘文。
一行人刚走出赵家庄村口,便见不远处的官道旁,停着两辆马车,车旁立着两人,正含笑等候。
左侧一人身着月白儒衫,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沉稳,正是孙家此次秀才种子孙文浩。
孙文浩是上上一届县试案首,童生境巅峰修为,上一届郡试差一名落榜,此次恩科志在必得。他身后跟着三名护卫,皆是精悍模样,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
右侧一人穿藏蓝长衫,气质温和,书卷气十足,是吴家的吴洪仙。
吴洪仙是上一届县试案首,比孙文浩年长两岁,性子内敛,学问扎实,只因前两年家中长辈病重,耽搁了科举,此次恩科也是蓄势已久。
自从赵弘文起势以来,赵家逐渐取代了从前县豪赵家的地位,与孙家、吴家并称枣阳三豪,向来同气连枝。
而此次三家就打算一同前往郡城,也算是互为依靠。
“弘文兄,可算等着你了!”孙文浩大步上前,拱手笑道,“你在枣阳做下那般大事业,又是县试案首,此次恩科,咱们枣阳学子的脸面,可就靠你撑着了!”
赵弘文回礼笑道:“文浩兄过誉了,你上一届差一名便中,此次有备而来,定能拔得头筹。洪仙兄久浸诗书,学识渊博,也是夺冠热门。”
吴洪仙温和颔首:“弘文兄客气,你的才学与实干,我与文浩兄都看在眼里。此次同行,正好相互照应,也能切磋学问。”
三人寒暄片刻,便各自登车。孙文浩的马车最为宽敞,车内铺着软垫,还备着茶水点心;吴洪仙的马车则简洁雅致,堆满了书籍;赵弘文的马车虽朴素,却也舒适,他将装着军功文书的木盒小心收好,闭目养神,脑海中梳理着备考要点。
车队缓缓前行,沿途不时能遇到前往郡城的学子,或乘车,或步行,皆是意气风发。
三日后,郡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高大的城墙巍峨耸立,城门处人流如织,比枣阳县城繁华数倍。
“弘文兄,洪仙兄,随我来。”到了城门口,孙文浩率先下车,指着城门旁一条人少的通道,“这是郡府为有功名的学子开辟的专用通道,不用排队,省得耽误时间。”
赵弘文与吴洪仙了然,跟着他走向通道。
守城的士兵见三人皆是儒衫打扮,又验了童生凭证,便顺利放行。
踏入郡城的那一刻,赵弘文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文气比枣阳浓郁数倍,街道两旁,身着儒衫的读书人随处可见,或独行沉思,或结伴谈笑,连街边的店铺,也多了不少售卖笔墨纸砚、典籍孤本的铺子。
“与上一届相比,今年的学子更多了。”孙文浩边走边感慨,“毕竟是恩科,数十年难遇,不仅咱们安阳郡的学子,连周边几郡的才俊都来了。”
吴洪仙点头附和:“郡城这几日怕是要住满了,还好文浩兄提前订好了客栈。”
“那是自然,”孙文浩笑着摆手,“咱们先去客栈安顿,我再给你们说说郡城的情况。”
客栈位于郡城西侧的文教区,名为“青云栈”,正是为赶考学子所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