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收到郡城急报,朝廷因北伐大捷、拓土两省,国运气运鼎盛,已决意再开一届恩科,让天下学子有更多入仕之机。郡试便定在明年春末,你可要好好把握。”
“恩科?”赵弘文心中一震,脸上难掩喜色。他日夜期盼的,正是这样的机会,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正是。”黄显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许,“你是县试案首,又在户房做出了实打实的功绩,童生境巅峰的修为,早已具备冲击秀才的实力。这恩科,对你而言,正是平步青云的绝佳机缘。”
赵弘文起身拱手,语气诚恳:“多谢大人告知喜讯,此恩此情,弘文铭记在心。”
“你是个有本事的,也是个肯做事的,本县自然要护你一程。”黄显摆了摆手,话锋又转,“县衙正好有两千亩梯田在你赵家祖地周边,虽说是官田,但县衙打理起来多有不便,你家族照看反倒更省事。”
黄显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本县已让人拟好了文书,将这两千亩梯田尽数赠予你赵家,算是本县提前恭贺你金榜题名的贺礼。”
“这……”赵弘文心中大惊,连忙推辞,“大人,万万不可!两千亩田地太过贵重,弘文不敢受此厚赠!”
“哎,不必推辞。”黄显打断他,眼中带着几分深意,“你在枣阳做的实事,百姓看在眼里,本县也记在心里。这两千亩田,既是赏你的功绩,也是盼你日后能继续为枣阳百姓谋福。”
“何况,你赵家如今人丁渐盛,多些田地,也能更好地安置族人,稳固根基。”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不过,有句话,本县得提醒你。恩科虽好,却也暗流涌动。多少人盯着这入仕的名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本县虽能护你在枣阳境内安稳备考,却难保不会有人在郡试途中或是考场之外动些歪心思。”
赵弘文心中一凛,瞬间便想起了当年惨死的马家族长。
那位马族长也是才华横溢,眼看就要在科举中崭露头角,却莫名死于一场“意外”,如今想来,多半是遭了竞争对手的暗算。
见他神色凝重,黄显继续说道:“你如今是朝廷命官,九品户书的身份摆在这儿,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对你动手。但一些阴私手段,比如在你途中饮食、住处动手脚,或是考场之上暗中使绊子,也不得不防。”
“大人提醒得是,弘文记下了。”赵弘文心中感激,若不是黄显点明,他或许还真会因太过顺利而疏忽大意。
“你能明白就好。”黄显满意地点点头,“往后备考,若有任何需要本县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郡试之时,本县也会托相熟的官员多照拂你一二。”
“多谢大人厚爱!”赵弘文再次起身行礼,心中暖意融融。
黄显此举,既是施恩,也是投资,若他能顺利考中秀才,甚至更进一步,日后对黄显、对枣阳县,都将是极大的助力。
辞别黄显,走出县衙时,夜色已深。
赵弘文握着手中的田契文书,心中感慨万千。
能做到县令这个位置,很少再有傻子了。这种用公家的钱,拉自己的人脉,县令做的倒也是实在熟练了。
不过赵弘文也没有什么反感,毕竟这田地终究是到他手上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弘文低声自语,脚步坚定地向家中走去。
恩科在即,他必须尽快兑换举人注解的《论语》,专心备考,拿下秀才功名。至于那些潜藏的危机,他已有了防备,只需小心应对便是。
回到宅院时,玄龟蛋依旧在石案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隐约能听到内部传来的细微搏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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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来,枣阳县的变化肉眼可见。
晋升大县的文书虽在年底才正式下达,但各项配套早已铺开:
码头又扩建了两座,日均吞吐量突破一万五千石,南方的丝绸、药材,北方的皮毛、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