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干才之良法。”
“然反观翰林院、庶吉士,名虽清贵,职司实重文牍。”
“臣等终日伏案,或校古籍,或录起居,所涉者多为字句斟酌、典故考据。于国计民生之要务,如财赋如何征收、刑狱如何断决、河工如何兴修、边饷如何筹措等等,则如同隔岸观火,茫然不知端绪。”
“长此以往,恐徒有虚名而鲜有实济。”
紧接着,苏泽眼睛一亮,只见到张元忭写道:
“校书十年,不识吏事;观政三月,可悉民生。”
“若使翰林官员与庶吉士,亦能如诸进士一般,得此观政历练之机,明制度之实操,知政令之推演,洞悉诸部寺职责,则日后无论授职翰林修史备问、科道建言献策,抑或出为州县施政安民,皆能更有实绩,少蹈虚空。”
苏泽看完之后,对着张元忭问道:
“子荩,你文采斐然,这份奏疏写的可要比我当年的奏疏好多了。”
张元忭连忙说道:“房师可是折煞我了!”
苏泽说道:
“你既然称呼我一声师,那我今日也要说两句。”
苏泽看向张元忭说道:
“翰林乃是我大明储相之地,何也?”
“我大明文牍卷宗,皆存于翰林院中,当年高阁老、张阁老在翰林的时候,都是阅尽了前朝名臣的奏疏,知道了朝廷运转的奥秘,这才厚积薄发的。”
“不说两位阁老,当年我在翰林院中的时候,也是常泡在翰林院的书阁之中,两位同年可以佐证。”
罗万化和沈一贯也连连点头。
苏泽在翰林院中的时候,确实泡在翰林院的书阁之中,将历代名臣的奏议和内阁六部的奏议都看完了。
就连最爱读书的状元罗万化,也不得不承认苏泽在翰林院积累很多。
张元忭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苏泽又说道:
“但是子烬你想要贴近实务,我倒是能理解,你奏疏说的也不错,很多翰林整日沉醉于案牍之间,以为这样就是治学,还经常抱怨朝廷不公平,不给他们出头的机会。”
“但论起朝政和实务来,他们又说不出什么,最后只能照搬祖宗旧制来压人。”
“此外,观政制度是好的,能让新科进士熟悉各衙门的运作,但是观政时间比较短,只有半年多的时间,而且进士们都愿意选择六部都察院这些衙门观政,将去到鸿胪寺通政使视作没有前途,这也是不好的风气。”
苏泽说道:“我倒是建议,子烬你在奏疏中,可以再大胆一点,提议改一改观政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