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言论是天赋民权的说法,等于扩大了原本士人阶层的议政权,这么做自然是“危险”的。
比如张居正就对此有非议。
这么一来,江南的书院中,抨击朝政的读书人,是不是也有自由抨击朝廷的权力了?
《乐府新报》是官报,报道这些新闻,那其他民报也跟着效法,也成立编辑部专门负责社会新闻调查,岂不是让民间报纸也有了类似于科道的权力?
虽然苏泽用“谤议”来作为最后的兜底条款,但是要认定“谤议”在实践上何其难,朝廷最多就是对那些大报的不实谣言进行打击。
总而言之,这是在言路上撕开了口子。
如此一来,百姓岂不是也能非议朝廷的政策?
内阁中,阁老的意思也差不多。
明明苏泽只需要上疏保一下报社,却将问题搞得更大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将科道得罪惨了?
就连一向最支持苏泽的高拱,面对这份奏疏也有所保留。
高拱是有志于做实事的,如今朝廷有科道掣肘,很多事情推进起来都很困难。
如果再将议政权下放,那日后朝廷推动什么政策,岂不是要承受海量的阻力?
那日后还办不办事了?
就在众阁臣都犹豫不决的时候,通政司又送来一份苏泽的奏疏。
这是送错了?
高拱疑惑的看向杨思忠,如果苏泽有两份奏疏,不是应该一起送来吗?
杨思总面露苦笑说道:
“高阁老,苏子霖就是分成两次送来的,原来这本是上午送的,这本是刚刚送的,下官拿到奏疏就立刻送来内阁了。”
高拱疑惑的接过奏疏,这份奏疏讨论的也是报馆的事情。
但是这份奏疏就没有提什么天赋民权的事情,而是提出报社的报道权,不应该被侵夺。
这一次苏泽的角度,是房山县的事情,其实是一次报馆编辑对皇帝的上疏。
罗万化身为清流大臣,自然是有权力因为房山矿洞残害百姓向皇帝上书的。
既然这样,那报纸上刊登奏疏,也不算是侵夺了都察院的纠劾之权。
看完这份奏疏,高拱也觉得这个办法绝妙。
这样一来,房山矿洞的这类涉及官府的报道,就只有《乐府新报》这样的官方报纸能报道了。
因为其他民间报纸的编辑不是朝廷的大臣,不能向皇帝上奏。
苏泽这个办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