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蜿蜒小径向汤谷深处行去。
四周绿植青翠,花香馥郁,恍若步入一方被精心打理的世外仙境。冷遥茱抬头望向远处那株巍峨如火炬的扶桑神树,终于忍不住开口:
“陆压,这谷内与外界……为何差异如此之大?”
陆压脚步未停,声音似乎山谷清风,“若不为修炼所迫,寻常所思,不自然是怎样舒适便怎样来么?”
他略一停顿,又轻描淡写地补充:“况且这地方本就是为了放松生活建的,而那时……又何须我费什么心力,我就每九天出一趟门,作为太阳按照既定路线遨游天地。”
“九天出一趟门?”冷遥茱感觉陆压有些宅啊。
“我做一休九?有问题吗?!”陆压漠然回答,也算不上是在摆什么架子。
斗罗大陆说我是小孩,不挑你理。但在这,我可是金乌太子陆压!
听着这休息时间,冷遥茱狠狠羡慕了,她说是传灵塔副塔主,身居高位,但实际上完全是全年无休的。
他们继续向前。那株扶桑巨树明明看似不远,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冷遥茱再抬头时,却感觉它依旧矗立在仿佛永恒不变的距离之外。
庞大、辉煌,如同悬浮在天际的炽阳,未曾接近半分。
古月娜静默地跟随在后,目光却早已被沿途流转的仙灵之气与美丽景象所吸引,在这里一分一秒她都感觉实力在迅速提升。
但冷遥茱却感觉自己卡在某一个状态,想要突破,但似乎又欠缺什么,像是积累,又像是某种明悟。
三人以极快的速度前行许久,周遭流转的霞光与灵雾忽然向两侧退开,视野豁然开阔。
一片静谧的湖泊如同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天地之间,湖面氤氲着淡淡的七彩霞光。
湖畔坐落着一间雅致的小院,几间古朴的木屋临水而建,檐角微翘,仿佛与自然生长为一体。
院中延伸出一座白玉雕琢的亭台,静静架于湖水之上,亭内设有一张光滑的石桌,几只石凳,似乎在等待着久违的故人。
整个地方弥漫着一种超越时光的宁静与神圣,仿佛是世界之初遗落的一角净土。
暗处的白泽看到这熟悉的小屋,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有些怀念。
他也不曾想到,居然会以另一种方式,来到汤谷之中。
陆压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这熟悉的景象,声音平淡却不容置疑:
“你们暂且就住在这里。”
他转向冷遥茱,眸中仿佛映着万古星辉:“好好修炼。在这里,你是能成神的。”
冷遥茱蓦然一怔。
成神?
这两个字太重,重得让她一时难以承受。传灵塔上代塔主追寻了百年的渺茫机缘,竟就这般轻易地呈现在她眼前,如同路边俯拾即是的尘芥。
她唇瓣微动,还未来得及问出一字,却见眼前身影早已悄然淡去,如烟似幻。唯有远处那株通天火树的方向,隐隐可见一道金色流光。
小院中,只余下两位女子,和一片足以令外界疯狂的永恒仙境。
陆压一步步踏上扶桑古树的枝干,脚下的触感熟悉得令人窒息。他最终抵达那处高悬于树冠深处的巢穴,缓缓俯身,蜷缩进那片曾经孕育过十个太阳的温暖之地。
巢穴依旧保持着记忆中的轮廓,此刻他的上方却是空空荡荡。
他化作本体将脸埋进依旧残留着些许温度的羽巢深处,眼底有水光潋滟,荡漾着心底的孤寂,却始终没有一滴泪水滑落。
他无数次想要自己有斩尸的实力,没有情绪他就感受不到悲伤,但他也知道斩尸的弊端。
他故地重回,心底的激荡真的是难以遏制,他无数次压制过自己内心的情绪,但那种悲伤,是永远无法抹除的。
他只能深深埋进内心,掩盖自己的悲伤。
扶桑古树似乎感知到他的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