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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抬手握上去,掌心相贴的一瞬,他感觉对方体温比常人低:“你好,查尔斯·威尔逊。”
劳博忙不迭地举手,生怕别人把他忘了:“我叫劳博,劳博·威尔逊。”
艾德温没接茬,只把印着深红火漆的文件袋往前一送:“资料都在里面,不能带出去,也不能复印。”
“哎呀,艾德温——”霍克斜倚在墙边,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别这么紧张,这两位可是我们自己人,又不是……”
“规矩如此!”艾德温打断霍克的话,“还有,霍克,把你的领子弄整齐,这么邋遢丢得是战斗侍从的脸!”紧接着,他又对安特说道,“很抱歉,两位,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先告辞。”
说完,他便离开。
门合拢,霍克挠了挠后脑勺,冲安特和劳博干笑:“别往心里去,他天生就是这样,工作狂一个。工作的时候连约瑟夫和领主都得给他让两步,不然他能用目光把你钉在墙上当标本。”
劳博掂了掂文件袋,叹气:“这么硬的家伙,估计连梦里都在给档案编号。”
霍克耸肩:“放心,他嘴冷心软。真出事,第一个冲上去的肯定是他。”说到这里,霍克话锋一转,压低嗓子,“对了,晚上用不用我帮你们把那里的巡逻队调走?省的他们碍事。”
安特挑眉:“调走巡逻队?我记得你们侍从平时的时候没有这个权力吧?”
“原则上嘛——”霍克拖长了音,“当然不允许。可要是‘战斗侍从霍克’在凌晨发现了疑似恶魔的硫磺味,情急之下呼叫巡逻队支援,这很合情合理,对吧?”
他眨了眨眼:“即使是一个普通居民也有这个权力,我只是报个警,又没说恶魔一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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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铜冠圆庭,
下午三点。
“一个世纪前,他们公开宣布:蒸汽机、铸铁管与黄铜阀门只配在他们大理石穹顶下的私人实验室里轰鸣;五十年后,他们又将煤气吊灯与漂白棉衬衫写进家族纹章,仿佛那是血统自带的徽记。”
舞台上,演员醉心地表演着,话语激动,完全融入了戏剧之中。
“他们天生就认定:除了口袋里的金币叮当作响的富人,其余灰头土脸的穷汉连呼吸机器煤烟的资格都没有。
最好让穷人把穷命世代穿成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永远站在流水线旁,用他们磨秃的指节为老爷们的金磨盘持续添粮。
嗓音因烈酒般的情绪而微微发颤,演员踉跄、俯冲、撕扯衣领,
“但是我不同意,我们不同意!!!”
台下的观众也沉浸其中,看着舞台上的演员们,仿佛他自己也真的置身于故事里,在一旁侧目着,注视着故事走向了结局。
“齿轮咬合的咔哒声不该只是为镀金怀表计时,也该为阁楼里饿得发颤的童工计数;汽笛的长鸣不该只惊飞富人花园树梢的白鸽,也该唤醒被煤灰糊住肺叶的每一张脸。
于是,当夜色像 soot 一样压下来,我们撬开货仓的铁锁,把整箱整箱的煤倒进河里——让黑色的洪流替我们递交请愿书;我们把粗布工装撕成条,拧成绳,从工厂天窗垂下,像垂下一架通往未来的绳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