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哗啦!
屋顶的采光玻璃突然迸碎,一个黑影踩着碎碴与浓烟落下。
“我果然没有听错……”
微胖的男人自语着伸出手,
“小姑娘,跟我走吧?”
“我妈妈不让我跟陌生人走。”小女孩警惕的向后退去,后背已经能感受到刺心的炙烤。
男人沉默了一秒,突然伸手把床上的尸体翻过来,小女孩这才发现,母亲的后心处有一个洞,血液早已干枯。
“可怜的小姑娘,你妈妈已经死了。”
“妈妈只是睡着了...”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
火焰已经吞没了半个房间,男人不再废话,弯腰把小女孩抱起来,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妈妈——”
男人用外套裹住她,退后两步,助跑跃起,五指扣住被砸坏的天窗,臂力一撑,整个人便带着小女孩翻出火窟。
夜风卷着煤灰与火星扑面而来,他从屋顶跳下来,稳稳落地,随即把女孩轻轻放在地上。
“算你命大,小家伙。这种买卖,我可不常做。”
说罢,他转身便走。
一只小手猛地攥住他的裤脚。
“叔叔……”
女孩仰起脸,火光映得她半边面颊通红,另半边却浸在夜色里,只剩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你会帮我叫醒妈妈吗?”
男人背影僵住了,他回过身,将小女孩抱起。
“听着,孩子,你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男人粗糙的指腹抹去小女孩脸上的灰迹,露出底下被火烤得通红的皮肤。
“叫我一声父亲!只要你开口,我就替你找出是谁把她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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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遗忘了什么事情,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雷微娜笑了一声,继续下楼。
也罢,这条命是父亲当年从火场里救下的,他想坐那张椅子……
雷微娜抬手把落在颊边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那就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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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神殿,鸦影机要室。
下午三点,日光惨白,照不进深墙。
鸦影机要室藏在武神殿最冷的一翼,连窗都省略,只留几盏煤气壁灯与一条偷跑的电弧专线交替亮着。
灯罩外焊着铁丝网,防止电压发疯时把人钉成影子。
静谧是这里的主旋律,唯一的杂音是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职员们像被发条驱动的幽灵,在权限划线的走廊里无声滑行,让这台由条例与血肉构成的机械保持低鸣。
略显沉重的步点由远及近。
皮底靴跟踩过铆钉地板,发出短促却失控的金属咳嗽。一个男人腋下夹着文件袋,目光阴沉,速度极快。所过之处,蒸汽闸口自动放气,专线灯泡在铁丝笼里一阵颤闪。
他的黑鸦徽章拥有第二权限,足够让前路所有禁制为他让开,如同替死人让道。
冷清的走廊像被拉长的影子,男人忽然停住,指尖抵住一块与墙壁同色、几乎被光线遗忘的平面。
一扇门,静得仿佛从未存在。
他轻轻一推,门开了。
“嗨,艾德温,来个爱的抱抱!”
霍克像开瓶的香槟,“嘭”地弹开双臂,嘴角那抹贱笑几乎能拧出蜜来,整个人迎面扑来。
安特在旁边看得眼皮直跳,心里嘀咕:这德行,说他是劳博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都有人信。
血缘不一定,丢脸绝对同步。
男人脚步一侧,像避开飞来的一只烂拖鞋,绕开霍克,衣摆带起的风里都写着“嫌弃”。
他停在安特面前,声音利润:“你好,艾德温·寇尔克,代号墨鸦。”
伸出的手修长,指节间藏着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