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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珪感受了下身下的颤动,轻轻揉了揉发酸的腰部,情不自禁的长出口气。
在当今天下,出远门的时间往往都是以月计,并非是马车抑或马匹的速度太慢,而是作为旅客本身难以承受长时间的车马劳顿,就以诸葛珪几人乘坐的马车为例,在缺少了减震装置的条件下,即便使用了大量布匹、软木进行缓冲,车辆产生的颠簸也让诸葛珪这样的汉子感到难以忍受。
此刻感受到车辆的轻微震动,立刻让诸葛珪的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望着车厢外的风景,积累的疲惫也都少了许多。
随着马车行驶,一行人都能感受到地形开始变得平坦,道路两侧的风景也都从山岭换作了田野,同行的车马数量也开始增多,越来越多的牛车开始映入众人眼帘。
“我等距离历城不远,你看,道路两侧的田地都颇为宽阔,甚少有分割情况。这样的状况,这块地要么属于当地大姓,要么便是官府的公地,可在北地,则极有可能是当地的农庄所有!”
看着外边的田亩,诸葛珪立刻给旁边观察的儿子普及起北边的政治常识起来。
对于农庄,诸葛珪并不陌生,这时代只要是有抱负的读书人,心中也都怀着平天下的志向,而平天下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征服,更重要的是要解决社会上现有的痼疾,放在诸葛珪等人眼前的首要问题,便是东汉长时间世家大族的吸血地上豪强壮大导致的平民百姓在乡土难以立足。
早前的黄巾之乱便是这种现状的爆发后果,就在士人们以为黄巾之乱与前汉末年的赤眉绿林一般,平息之后便可继续安享百年富贵时,事实却狠狠打了士人们的脸。
黄巾之乱尽管点燃了汉地平民百姓心中的怒火,可由于军事上的劣势,底层起义并未完成掀翻王朝的重任,最终让汉王朝崩塌的,竟然是边疆军阀的干涉以及地方诸侯的欲望膨胀。
诸葛珪很清楚,当前的乱世明面上是豪族大姓们的势力斗争,可暗地里却是东汉一朝豪强、士族、平民之间矛盾的集中爆发。
士族想要维持富贵,乃至向着最高权力伸手,豪强想要更上一步,完成他们自己的阶级跃迁,至于黔首百姓,除了身为乱世人求存的无奈外,便是单纯的想要对更上层释放自己的怒火。
放眼天下,各地诸侯无一不是秉承着前汉末年时光武皇帝的策略,联合士族,培养豪强,组建班底以此争霸,以地域来构建一个个军事政治集团,目的是消灭乃至吞并其他地域的集团,完成壮大的同时,渐渐形成新的王朝雏形。
可不想天下竟然出了一个公孙度这样的异数,此人没有将掌握最多资源的士族当作盟友,反而将其当作了首要的打压对象。
纵观公孙度的发迹史,其以极为干脆的暴力形式掠取士族手里的土地、财富,将之作为筹码,联合郁郁不得志的寒门、地方小型豪强、以及一向被歧视的商贾,乃至一盘散沙的黔首也被其利用农庄的方式组织起来,形成了一股更为紧密的团体。
早在琅琊郡时,诸葛珪便意识到了公孙度势力的发展潜力。因为它与刘表、曹操等集团通过士族、豪强这样的中间商调集资源不同,它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调动了全社会的资源政治军事集团。
当过官的诸葛珪很清楚,政治其实与做生意差别不大,一旦有中间商出现,其不仅仅意味着资源流失,还意味着效率的极大降低。
就以此前路过的乡间道路修建为例,若是其他诸侯境内,想要完成道路的修建,必然是本地的豪族出面,通过调集家族资源,号令其他地方豪强,靠着家族奴仆、武力恐吓下的乡民,使用克扣下的钱粮,来了进行这么一场工程。
仅仅是脑海中的畅想,诸葛珪便知道这样一场劳役对当地百姓而言是一场多么惨重的灾难。
史书上,往往将官府的工程评论为劳民伤财,这里劳的民,指的是底层的负责出人出力出粮食的黔首,伤的财,是官府为了工程消耗的各项支出。真正获益的,从来都是二者之间的中间商罢了。
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诸葛珪才力排众议带着家族北上,想要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