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马服本来还很高兴,可听到徐荣说出的再战之辞,当即就变了色,连连摆手劝道:
“将军!?你们要与那什么袁谭开战?万万不可啊将军!他们可是有五万兵马!
我来时看过,咱们部伍不过万人之数,如何能挡?即便依靠营寨,可那五万军队压过来,这座营地顷刻也是就没了啊!”
马服心中焦急万分,生怕面前的将军不懂那五万军队的厉害,苦口婆心般连声说着。
徐荣看到马服这副模样,以为这些民兵是被袁军打怕了,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只是沉声道:
“此事无需你操心!做好你的事便可!”
半个时辰后,谢放所在的辎重营收到了扩建营地的军令。
看着被分配到自己手下的那些流民,这些人虽然有些慌乱,可行动起来却很有效率,砍树、挖坑、立柱,竟然一点不输他们这些熟练工。
“官人见笑了!这活我们今年做了不知多少次!庄子里的土屋、牲口棚、晒谷场,可都是咱们一手一脚干出来的.....”
听到谢放的询问,正在火热干活的力夫停下动作,仰起头回忆着明明很近,却感觉十分久远的记忆。
“可惜了.....土屋被烧了!好容易打出来的家具、门板也都毁了!”
说到这里,谢放本以为面前的汉子会崩溃大哭,可他却抹抹眼泪继续干活,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手里的镢头狠狠挥下,就像是瞄准了仇人的头。
谢放被汉子的情绪影响,也略微有些失落,偏过头朝着其他地方巡视。
“军爷,你刚才讲的,咱们徐将军五千破十万的战绩是真的吗?”
马背上,被马匹颠簸得脸色微微发白的马服望向面前的少年,谄笑着问道。
“那还有假?”
巴彦嘴巴不停嚼着肉干,手臂在空中挥舞两下,得意道:
“耶耶我就在战场,亲手杀了不少。”
说着他的手指掰动,像是算账一般给马服解释道:“夜袭杀了六个,伤的更多,后来的追杀,杀的人就更多了。
刀都卷刃了,你看!”
巴彦说着,左手拔出腰间环首刀,刀刃半露,可在阳光的照耀下,刀刃上的缺口是那么的刺眼,直让马服有些睁不开眼。
马服缩了缩脖子,看看面前这个笑着露齿的少年,对方脸上的天真笑容,与那满布细小缺口的刀刃交相辉映,直让他在太阳底下打个寒战。
马服不禁紧了紧衣裳,面对少年的得意面庞,干笑着找补道:“这鬼天气,咋突然变凉了?”
巴彦一点不在意马服的神色,悠然的将刀插回刀鞘,拍拍手里的大弓道:
“动作快些,赶紧召集你们那些民兵。我与你讲,真要打起仗来,不要怕!敌人都是胆小鬼!
届时跟在我们背后砍脑袋便是!”
“是是!”
马服连连颔首,哪里不知道面前是个少年杀神,手上的性命怕是双手数不过来了。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凶徒啊?不过,有他们在,兴许能打败那些袁军也说不定?”
这般想着,马服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腰也不再佝偻着,开始挺直了向四野打望,期盼寻到那些失散的民兵武装。
“我与你讲,那帮三韩棒子太弱了,就知道跑!
头也不回,跑起来没完,倒是让日华国那帮人捡了便宜,那一路,不知道砍杀了多少人.....你可要记住,被人追杀,一定要回头,不然连被谁杀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
修县,大河故道之侧。
袁谭坐在营地的胡床上,在侍女的服侍下,一边饮酒,一边眺望着远处犹如大地疮疤一样的河床。
“啧啧,沧海桑田,难以想象,当年的大河竟然要经过此地,从幽州入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