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滚带爬的靠近袁绍,见到袁绍安然无恙,一边大呼主公洪福齐天,一边连声说道。
“不!”
在高览帮助下上了一匹战马后的袁绍拉扯缰绳原地掉头,眼神迷离片刻后又变得坚定:“不能回营!大军没救了!自那张辽攻破易县后我等就败了,昨日的偷城,不过是麹义的拼死一搏罢了。”
回想起昨日的洪水,袁绍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啊,公孙升济还给我留了这么一手。”
说着袁绍将自己的金冠取下,丢在了满是泥浆的草地上,只将散乱的头发一扎,回望不到百人的骑兵众,他眼神恍惚瞬间,觉得此刻与他那日冲自洛阳奔逃时颇多相似,顿觉一种重活一世之感。
“走,回邺城。”
而在涿县城下,冀州军大营中,情况远比公孙度想象中的还要恶劣
袁绍失踪,而冀州军的精锐于昨夜的洪水中损失惨重,营中剩余的兵卒在凄风苦雨中瑟瑟发抖,生怕黑暗中杀出披甲持锐的幽州将卒。
而到了黎明放亮,天色放晴后,留给这一支庞大的冀州军团的更是无尽的麻烦.
袁绍这个绝对的领头羊失踪,其他有威望的将官又在洪水中失散,被赋予留守营寨的老将淳于琼面对这样的境况也无能为力.
冀州的团结局面本就是建立在袁绍的前途一片光明的基础之上的,淳于琼代表的外来系与田丰等冀州的本土系矛盾日深,终于在这个危机时刻爆发开来。
淳于琼想要短时间集中权力来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幽州军威胁,故而想要对营中的冀州本土势力下手,却没想到田丰对此早有准备,凭借冀州人的人数优势,当即便与淳于琼在营地中展开了厮杀。
幽州军的斥候靠近营寨时,正是见到了这一幕。
庞大的冀州军营地中,被水泡过的寨墙摇摇欲坠,箭塔上的兵卒有气无力,却无人对此加以整顿,只因为他们都将目光对准了营中的敌人。
一杆杆长戟朝着那些披着同样军袍的人头上啄击过去,一把把环首刀高举着,劈翻眼前的所有敌人。
“杀,杀光这帮外地人!”
田丰站在一辆粮车高处,举着一把华丽长剑,指挥着冀州兵向淳于琼的手下扑杀过去。
对于淳于琼的举动,田丰是极其愤慨的,从前袁绍帐下时派系争斗的矛盾被他主动引爆,驱使着众多对这些外来将官早有不满的军将厮杀。
“喔喔!淳于琼已死!”
没过多久,处于人数劣势,紧紧靠着袁绍遗留命令上位的淳于琼禁不住重兵攻打,被一名小校挥刀斩下脑袋,接着头颅被吊在战场上示众,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之声。
看着被煽动起情绪的兵卒们,听着他们歇斯底里的呼号,田丰默然叹息一声,兵卒表现出来的癫狂,更像是绝望中的最后挣扎,以他们的状态,是根本不能与远处虎视眈眈的公孙度相抗的。
“元皓兄,你想好了?果真要投那公孙度?此人不过是无名之辈...”一旁的审配同样面带忧虑,眼神扫过那杆子上的淳于琼头颅,有些迟疑的对田丰道。
“哎!正南兄,时移事易,我等口中的无名之辈,可是将袁本初的十万大军逼上了绝路,此次大战,你我都随军,可曾想到有何破局之策?”田丰闻声,看了眼审配,很是无奈的甩甩袖子,随后正色问道。
说起此战前后,审配刚刚生起的疑虑被一股颓然取代,肩膀霎时间垮了下去,兀的靠在车架上,连连摇头:“没有,此前的平原袭扰、骑兵冲阵,我等都能有所对策加以反制。而今看来,此战的唯一胜机,其实就是不战。可,聚集十万众,不战而退万无可能的。”
“对啊!十万军啊。天下人皆言我冀州民殷兵强,可你我都是本地人,心知冀州的虚实,经过袁绍与韩馥这么一闹,冀州实力本就消耗甚多,此战更是动员了境内各郡,百姓苦不堪言,这十万军若是丧师北境,我冀州再无安宁矣!”
田丰沉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