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跺了下脚道:“还不是州府命令,将这渤海郡的工匠百工全给打包了。其他的又都是些整日里埋头黄土的苦哈哈,嘿嘿,那些辽东豪商而今又不缺这些劳力。
他们啊,而今生意随着主公大业发展,做得风生水起,这会儿缺的是会读写,脑子灵活,能够处理商事的人才。辽地本就荒僻,出些识字的人才也都被州府选走了,万般无奈,这才来寻老弟你啊!
再说,这些大姓子弟,家族已经被黄巾攻杀,如今身似浮萍,随便一阵风就能让他们弃尸于道旁,老弟此举,不仅你们队伍得了实惠,且利好我辽东百工,顺带救人性命,岂非一举三得啊!?”
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辽东豪商口若悬河,王安无奈的摇摇头,对这些商贾脾性,在襄平长大的他可是清楚的很。
这些人利用郡府关于船票债券的漏洞,让这些冀州的流离的知识分子签订十年数十年的卖身契,然后再利用这些知识分子的眼界以及能力,来扩充辽东商业版图。
“罢了,十日后,漳水渡口接货。”
然而,尽管对这些商贾的行事底细一清二楚,王安还是点头应允,因为正如胡器所言那般,这项生意,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幽州州府来说,亦或者辽东商贾,都是百利一害。
并且,王安之前曾听公孙度讲过,培养一个识字子弟的成本太高了,无论是花费的钱粮,还是时间,都让公孙度很是无奈。故而王安在渤海郡行黄巾事时,就刻意的保留其中的大姓旁支学问子弟。
既然这些大姓子弟留在原地隐患颇大,那么将他们当作货物发卖,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生意了,加上辽东商贾的需求,一来二去,渤海郡的黄巾就与辽东的新兴商贾搭上了线。
黄巾可以向辽东商贾输出自己无法套现的大姓豪家的名贵家具、古董、器具,以及席卷过程中不可避免积累的天量金银财货,辽东商贾则向黄巾军输出成熟的手工艺制品、车架、兵甲、盐巴、粮食等。
若非公孙度有意压制黄巾军与辽东商贾间的联合,否则,以如今愈演愈烈的趋势来看,在辽东商贾的煽风点火,以及充裕的物资支持下,中原再发起一场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在下游靠近渤海的漳水码头上,正挤满了来自渤海沿岸各地的舟船。
水手们百无聊赖的喝酒吹牛,讨论着码头附近的草市里谁家娘子漂亮。船主则是仰着脖子,趾高气扬的举着凭据,大声呼喊着要求尽快卸货,迫不及待的想要出行拉下批货。
这些船主们被幽州州府亦或者船主协会所雇佣,将来自青州的粮草、来自辽东的军械、来自沓氏的盐巴等等转运至公孙度指定所在,也是这些人的存在,为张辽这种毫无根基的外地军头在渤海郡的行动,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张将军,使君密信!”
张辽才抵码头,还未点验完自己的军资,就见一个浑身是汗的少年狂奔着靠近,嘴里高呼着,却被护兵拦在外围。
“嗯?王继?”张辽看清了少年面貌,挑了挑眉,挥手让护兵让开道路,接过气喘吁吁的王继手上密信。
拆开密封,张辽扫视一眼密信后迅即将之收回,转头看向王继:“主公几日前下的军令?”
王继身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海水,信函送达,他像是身子被抽空了般瘫坐在地上,闻言晃晃脑袋,摆摆手道:“昨日巳时,我一得到军令,就立即出发,片刻不敢停留,天可怜见,总算在此地见到了将军。”
“嗯!”闻言,张辽并未多言,轻轻应了声后转头看向自己的亲兵命令道:“快!传令各处,速速集结兵力!这场大战,也该我等上阵的时候了。”
踏踏踏!
瘫坐在地上的王继愣愣的,只觉得一瞬间有无数马蹄从自己面前奔过。
随后王继缓缓站起身,却见到了自己那个便宜老子,王驰这会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一艘宽大旗舰上,随着张辽的军令指挥渤海水贼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