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央其人,在公孙度面前一直是伏底做小,固然是其从宫廷带出来的习气,可是公孙度却希望他挺直了身子做人。
“老木,你很不错,我这些日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莫过于小巷中救了你。”
公孙度伸出手在木央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如老友叙旧般说了这句话,说完后,他便跨上马匹跟着车队赶路了。
木央闻言有了片刻的呆滞,那双大手的落下的触感让他有些无措,多少年了?战战兢兢的宫廷生活让木央变得极度敏感,就连对待亲生的外甥,他都会留几个心眼,不曾与其过多亲密。公孙度突如其来的亲昵之举让他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故而有些失态。
这些相处的日子里,公孙度对外总是给人种大大咧咧的感觉,对下属都很和蔼,待人客气,就像春日暖阳般和煦。
可木央却从不逾越规矩,他的脑海中早就被半辈子的宫廷生活打下了烙印,上下尊卑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
没有了主人,他这个老奴,还能活吗?
他不清楚,当时拜公孙度为主,是为了避祸,还是愿赌服输,亦或者只是为了给自己这具残破身躯再找一个中心?
木央微笑,他用手摸了摸肩膀,那处公孙度拍打之处,只觉得一股股暖流自四肢百骸间涌出,霎时间充满了力量。
“老木,傻愣着干什么?跟上!”不远处公孙度的催促声传来。
“来了!”木央应声,接着翻身上马跟上,那利索的身姿,浑不像个近五十的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