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舟低头看了一眼她拽着自己衣带的手,眉梢微挑,却也没说什么。
他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身侧一带,“走了。”
话音未落,姜明欢只觉身子一轻,视线再次拔高又迅速落下。
不过瞬息之间,她双脚便已稳稳地踏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她立刻松开攥着他衣带的手,后退半步,拉开些许距离。
又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袖,试图掩饰方才悬空时的那一瞬心悸,只是脸上那抹浅淡的红晕却一时难以尽褪。
裴砚舟看着她这副故作镇定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浓,却体贴地没有戳穿,只问道,“启程回府吗?”
姜明欢点了点头,“嗯。”
接下来的两日,不出姜明欢所料,杏花庄那处别院,便再也没能清净过。
姜明珊虽被贺怀谦威胁着,不敢再亲自上门大闹,但心中的邪火无处发泄,便变着法地给林姝儿找不痛快。
她动用自己所能调动的那点人手和银钱,开始隔三差五地给林姝儿制造麻烦。
而姜明欢派去盯着杏花庄的人,得了主子的示意,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偶尔还不经意地给姜明珊的人行点方便,让他们的小动作能够顺利实施。
但同时,他们又控制着尺度,下毒什么的,是断断进不去的。
如此一来,能让姜明珊得点小逞,士气更盛,又不至于闹出太大风波,惊动官府,或是让贺怀谦彻底追查到底。
于是,林姝儿的好日子算是开始了。
第一日,林姝儿院中晾晒的几件她最心爱的绫罗衣裙,好端端的竟被不知从哪里泼来的脏水染得一团糟。
那脏水,混着泥点,洗都洗不干净。至于那衣裙,据说还是贺怀谦特意从江南为她购置的。
第二日,更离谱。
林姝儿午睡醒来,想在院中石桌上用些点心。
刚揭开食盒盖子,便见几只肥硕的菜青虫赫然趴在糕点上蠕动着。
吓得她当场尖叫失色,差点晕厥过去,连带着她儿子也哭闹不休。
还有一次,林姝儿带着孩子想在庄子里散散步。
刚出门没走多远,不知哪个缺德的在路上撒了好几把圆溜溜的小石子。
她脚下一滑,虽被丫鬟及时扶住没有摔倒,却也扭了脚踝,狼狈不堪地回了院子,好几天走路都一瘸一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