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赵耀阳正色说道:“李福贵同志是村里的老会计了,工作一向认真负责,而且我听说举报材料里面发票签名白纸黑字在那儿摆着呢!”
“就算举报内容有点小出入,也扣不上诬告的大帽子吧?”
陈志远夹着烟的手指也顿住了,沉声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丁鹏宇深吸了一口气,把调查经过、小卖部李婶的证词、乡亲们的证言以及李福贵伪造发票和签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事实非常清楚!二十多个村民联名作证,许怀瑾是自掏腰包买东西走访,一分钱没动村委经费!”
“我们也查了村委那几笔钱的支出流水,根本没进许怀瑾的账户!”
“李福贵身为村会计,伪造证据,恶意诬告陷害大学生村官,性质极其恶劣!我建议对其严肃处理!”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还没从村民围堵的屈辱中回过气来!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烟雾还在袅袅升腾。
“啪!”
赵耀阳猛地一拍沙发扶手,“胡闹!简直是胡闹!这个李福贵,怎么这么糊涂!”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转向陈志远,一脸的痛心,“陈书记,这事儿……”
“唉!李福贵这个人我了解,老同志了,在村里干了十几年会计,没功劳也有苦劳!”
“他就是……就是思想觉悟不够高,工作方式糙了点!”
“兴许是跟那个许怀瑾在工作上有点小摩擦,一时冲动,走了歪路!”
“这伪造证据确实不对,一定要严肃批评教育!”
没想到陈志远这个纪委书记还没说话,赵耀阳竟然已经轻描淡写的给案情定了调子!
丁鹏宇顿时急了,“赵镇长,这李福贵……”
赵耀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老丁啊,咱们处理干部要讲政策,看影响嘛!”
“毕竟这次举报没造成什么实质性后果,事情要是闹大了,对咱们镇的形象,对村干部队伍的稳定,都没好处!”
他面向陈志远,“陈书记,你说是不是?”
赵耀阳是本地成长起来的干部,在青山镇树大根深,而且和镇长宋宏民关系极好。
陈志远抽了口烟,略一沉吟,“嗯!赵镇长说得对,是影响不好!”
赵耀阳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那个许怀瑾年轻气盛,下去驻村才几天,就搞得鸡飞狗跳!”
“什么强奸寡妇、打架斗殴,还差点闹出几百人械斗的群体事件,把村里搅得不得安宁!”
“我听说这次也是他砸开档案室的门,破坏集体财产,李福贵气不过,才愤而举报!”
“虽然许怀瑾是受害者,但也说明他工作方法大有问题,根本不会团结同志嘛!”
“我看呐,不如趁这个机会给他个诫勉谈话,让他也长长记性,学会怎么在基层和同事们打交道!”
“哼!别以为是选调生,就没人能管了!”
看赵耀阳竟然把包庇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但把诬告轻描淡写,最后还不忘倒打一耙,要对许怀瑾进行诫勉谈话,丁鹏宇听得肺都要气炸了,“赵镇长,你……”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一把推开,组织委员李哲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他有事找陈志远,恰好听到了后半截!
“赵镇长这话,我可不敢苟同!”
李哲脸色铁青,大踏步走进屋里,目光直视赵耀阳。
“李福贵已经不止一次恶意构陷许怀瑾,这是破坏组织纪律的严重政治问题!性质极其恶劣!”
“赵镇长轻飘飘一句‘批评教育’就想揭过去?还要给受害者诫勉谈话?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赵耀阳被李哲当面质疑,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眼神阴鸷。
李哲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