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盯着陈昂的尸体，目光锁定桌角的粉末。
“军医验过了，是迷魂散。”
周虎上前低声禀报。
“用量足以让人昏迷。”
苏白眼神一冷。
“看来是有人先迷晕了他，再制造自尽的假象。”
他转向那两名守卫追问。
“昨夜可有人来过？”
“只有送饭的杂役，但那是军营里的人，我们都认得。”
两名守卫战战兢兢回应。
“去把那个杂役带来。”
苏白沉声吩咐。
片刻后，周虎快步回报。
“大人，杂役不见了。”
“问过其他人，说他今早告假回乡。”
“告假？”
苏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是巧。”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陈昂的右手。
陈昂虎口处有厚茧，是常年握刀的痕迹。
但他的指甲缝里却出奇地干净。
“周虎，你看他的指甲。”
苏白抬眼示意。
周虎凑近细看后说道。
“太干净了，不像自尽之人该有的样子。”
“没错。”
苏白点头认同。
“若真是自刎，挣扎时指甲里该有血迹或皮屑，这是被人清理过了。”
他站起身环视房间说道。
“凶手很谨慎，却留下了两个破绽：迷魂散的粉末，和过于干净的指甲。”
杨信站在门外，面色惶恐。
“佥都，这是末将失职，竟让凶手在总兵府内行凶……”
苏白抬手摆手。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陈昂一死，线索断了，但凶手必然还在宣府。”
他沉吟片刻，转头向周虎问道。
“陈昂的儿子呢？可有消息？”
“已经派人去京城找了。”
周虎回应。
“不过……恐怕凶多吉少。”
苏白走到窗前，望着院中巡逻的士兵询问。
“对方既然敢在总兵府杀人，说明他们在宣府的势力不小。”
“杨总兵，你麾下将领中，谁与陈昂关系最近？”
杨信思索片刻后回答。
“副将王勇与陈昂是同乡，平日往来密切。”
“请他过来一趟。”
苏白点头吩咐。
“就说本官要询问边防事务。”
王勇很快到来，他身材精瘦，眼神锐利。
“末将王勇，参见佥都。”
王勇抱拳行礼。
苏白直视着他询问。
“王将军与陈昂是同乡？”
“是，我们都是大同人。”
王勇面色不变回应。
“陈昂昨夜死了，你知道吗？”
苏白语气平静地提及。
王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回应。
“末将刚刚听说。”
“陈将军他……怎么会突然自尽？”
“本官也想知道。”
苏白盯着他追问。
“王将军昨日可曾见过陈昂？”
“昨日操练后见过一面，陈将军说他要去见佥都，之后就再未见面。”
王勇如实回应。
苏白目光落在王勇右手虎口处，发现一道新鲜划痕。
“王将军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王勇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回答。
“昨日操练时不小心被刀鞘划伤。”
“哦？”
苏白起身走到他面前质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