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晃出了几滴:今天咱不聊别的,就说这四个娃娃!
他指着林小满、赵铁柱、陈建军和李秀兰,声音洪亮,他们考上大学,不是自己的本事,是全岛人托举着上去的!
这杯酒,敬海晏岛的风,敬礁石滩的浪,更敬咱岛民的心!
满街的人都站起来,碗碰碗的声音叮叮当当响,像海浪打在礁石上。
林小满喝了口酒,是岛上自酿的米酒,带着点酸,咽下去却暖烘烘的。
她看见张师傅坐在最前头,正把一块桂花糕往嘴里塞,嘴角沾着糖霜,像个孩子。
我赵铁柱没啥文化,赵铁柱端着碗,脸涨得通红,但我知道,没有李二婶每天给我送红薯,我熬不过复习的日子。
到了京市,我学种果树,回来让咱岛长满果子,不用再靠天吃饭!
陈建军和李秀兰站起来,对着人群深深鞠了一躬:我们俩能考上轻工业学院,多亏林厂长给我们补数学,多亏大家把省下来的煤油让给我们点灯。
等我们学成本领,回来建个食品厂,让海晏岛的糕点卖到全中国!
轮到林小满时,她抱着宛宛站起来。
孩子手里举着张画,是刚画的长街宴,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小人,每个人头顶都飘着个小云朵,写着。
我想说三句话。
林小满的声音有些颤,第一,谢谢大家。
没有海晏岛,就没有我林小满。
第二,地址都留在村部了,谁家孩子想认字、想考学,写信给我,我寄书回来。
第三,她顿了顿,看着满街的笑脸,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这里的海浪花糕,这里的长街宴,我们记一辈子。
酒喝到半夜,有人唱起了岛歌,咿咿呀呀的调子混着海浪声,格外动人。
林小满悄悄退到码头边,看着月光洒在海面上,像铺了层碎银。
她摸了摸怀里的布包,里面是给老领导们的海马和燕窝,还有张纸条,写着渔民交换所得——这样,就有了合情合理的来源。
系统空间里,那些珍贵药材安静地待着,旁边是她兑换的几本农业技术手册,打算带给赵铁柱参考。
她知道,这些东西能帮上忙,却替代不了海晏岛的风、岛民的情——那些才是最该带在身边的宝贝。
回家时,隔壁的王大姐正帮着锁院门。
她手里拿着串钥匙,是林小满给的:你放心走,我每天来给花浇水,窗台上的咸鱼干我帮你收着,等你回来还是香的。
林小满把最后一个包裹放在门口,里面是几件换洗衣裳和宛宛的课本,看着鼓鼓囊囊,实则没多少分量——重要的东西早就进了系统空间。
她想起明天一早,赵铁柱会推着板车来送她,把这几个包裹搬上船,像模像样地带去京市。
灶房的灯还亮着,孙桂兰在给她装干粮,布袋里塞满了海菜包和烤饼:路上吃,比火车上的窝头顶饿。
张师傅蹲在灶门口,往炉膛里添了块柴,火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晃晃悠悠的:到了京市,要是有人问你从哪来,你就说,海晏岛,出最好的海浪花糕的地方。
林小满点点头,眼睛突然有点涩。
她走到灶前,揭开锅盖,里面是刚蒸好的糯米,要用来做路上吃的饭团。
蒸汽扑在脸上,带着熟悉的米香,像小时候娘抱着她做饭时的味道。
明早不用送了。
她把糯米盛进盆里,码头风大,你们留着看糕坊。
张师傅没说话,只是往炉膛里又添了块柴。
孙桂兰转过身,用围裙擦了擦眼睛:到了就写信,哪怕就画个浪花,我们也知道你平安了。
夜深了,林小满躺在炕上,听着宛宛均匀的呼吸声。
孩子的小手里攥着那块长街宴上的桂花糕,嘴角还沾着点甜。
窗外的海浪声一波波涌来,像在说:去吧,去京市,去看更大的世界,但别忘了,这里永远有你的船,你的岸,你的长街宴。
她摸了摸枕头下的录取通知书,上面京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