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里。
“就说是咱岛民自己捞的,干净。”
李大叔补充道,眼中透露出一丝质朴和真诚。
林小满知道,这些东西是李大叔冒着风浪出海换的。
她往他手里塞了五块钱,被推回来三次,最后还是趁着他解缆绳时,悄悄塞进了他的渔帽里。
大叔,您跟人说,这些是我用海浪花糕换的,合情合理。
她笑着挥手,竹篮里的海马在晨光里泛着银光。
宛宛的小学在岛东头的晒谷场边,几间土坯房,窗户糊着旧报纸。
林小满送她去学校时,正赶上孩子们在排队做操,一二一的口号声被海风吹得晃晃悠悠。
林老师!
班长石头举着个纸卷跑过来,他是宛宛最好的玩伴,手里攥着的是全班同学画的送别图。
最上面那张画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旁边写着宛宛去京市也要好好学习,下面歪歪扭扭签满了名字,有的还用红墨水画了小爱心。
宛宛把一个布包递给石头,里面是她攒的玻璃弹珠和几本小人书:这是京市学校的地址,我会写信给你。
她仰着小脸,认真地说,等你也考上京市的大学,我带你去看天安门。
林小满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孩子们围着宛宛叽叽喳喳,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
那时岛上没学校,她跟着张师傅的儿子认字,也是这样把名字写在沙地上,风吹过就没了。
如今土坯房里的黑板刷得雪白,孩子们的课本用牛皮纸包着,再也不怕海风受潮——这日子,是真的在往前走。
离开学校时,校长握着林小满的手再三道谢:多亏你捐的那批粉笔,孩子们能在黑板上写字了。
等宛宛在京市站稳脚跟,要是要是有机会,能不能给咱学校寄几本新课本?
一定。
林小满把校长递来的地址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我会让宛宛记着,她是从海晏岛的土坯房走出去的。
咱办场长街宴吧!
赵铁柱在复习小组的聚会上,一嗓子把煤油灯的火苗都震得跳了跳。
他刚从公社领回录取通知书,农业大学的红章在灯光下格外亮,我、建军、秀兰,还有林厂长,咱四个考上的凑钱,请全岛人吃顿饭!
陈建军立刻点头:我和秀兰把攒的工分兑成钱,能买两扇猪肉。
我家有腌好的海鱼,装了三大缸!
王丫笑着说,她虽然没考上,却比谁都高兴,我娘说,得让你们带着咱岛的鲜味去京市。
林小满看着大家七嘴八舌地盘算,心里像被海浪花拍打着,又暖又胀。
她想起刚回岛时,自己带着宛宛挤在张师傅家的偏房,是李二婶送来一筐红薯,孙桂兰教她晒海苔,才有了后来的糕坊。
这恩情,不是一张录取通知书能还清的。
就在码头边的长街办。
林小满拍了板,我让糕坊烤一百个海浪花糕,再蒸二十笼海菜包。
赵铁柱,你去通知各家,愿意来帮忙的都来,桌椅就从各家搬,凑在一起才热闹。
消息传出去,全岛人都动了起来。
李大叔把渔船停在码头,舱里的鲜鱼卸下来,被妇女们收拾得干干净净;张师傅带着几个学徒在临时搭的灶台前忙,蒸糕的热气腾腾地冒,把半个码头都熏得香香的;孩子们跑前跑后,把自家的板凳往长街中间搬,摆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欢喜劲儿。
林小满趁着大家忙着筹备,往系统空间里收了最后一批东西。
是她兑换的那几盒珍贵药材,用防潮纸裹了三层,外面套着粗布袋子,看着像普通的干货。
她还特意在袋子上沾了点鱼腥味——这是跟李大叔学的,带着海味,才像咱岛出去的东西。
海晏岛的长街上摆满了桌椅。
从码头一直到糕坊门口,绵延着近百米的长席,粗瓷碗里盛着海鱼炖豆腐、腌海菜、蒸红薯,还有林小满特意烤的桂花糕,甜香混着海风,飘得老远。
公社书记端着粗瓷碗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