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悠长的鸣叫仿佛在为他们的誓言添上一缕回响。
早餐桌上,气氛略显凝重。
一碗碗热气腾腾的海带粥摆在木桌上,金黄的玉米饼散着麦香,却无人有胃口多食。
阿泽偷偷用筷子戳破粥面上的油花,在碗里画出歪歪扭扭的“姑姑”
二字;宛宛则默默将晒干的紫菜塞进书包,说要带回学校给同学们尝鲜。
林小满的丈夫阿强不善言辞,只将腌好的海鱼多塞了两罐进哥哥的行李箱,瓮声瓮气地说:“路上带着,解解馋。”
哥哥摩挲着罐子上的红漆封条,喉头滚动,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吃完饭后,林小满一家将哥哥一家送到码头。
海风愈大了,卷起嫂子的碎花裙摆,她弯腰替宛宛整理被风吹乱的辫子,指尖在丝间停留许久。
阿泽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贝壳,那是他们在退潮时寻得的,纹路如螺旋阶梯般精巧:“姑姑,把这个送给培训班的小朋友们,让他们知道大海有多神奇。”
林小满接过贝壳,触感冰凉,却暖了心扉。
船只即将启航时,阿泽和宛宛突然扑进林小满怀中,眼泪洇湿了她的衣襟:“姑姑,我们会想你的,等放假了我们还来看你。”
林小满强忍着泪水,微笑着回应:“好孩子,姑姑也会想你们的,回去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
海风吹散了她的丝,却吹不散那份牵绊。
目送着哥哥一家乘坐的船只渐渐远去,直至化作天际的一个白点,林小满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旁的两个孩子说:“咱们回去吧,还有好多事儿等着我们去做呢。”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仿佛要将离别的惆怅化作前行的动力。
海鸥在头顶盘旋,鸣声渐远,而她的目光却愈坚定,仿佛已望见了海岛未来的模样。
回到家中,林小满与阿强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海洋药材培训班的筹备工作中。
他们先是在村口的榕树下支起木桌,用炭笔在粗麻纸上写下“药材培训班报名处”
的告示。
老榕树的树荫下总聚着纳凉的村民,起初大家对这新鲜事半信半疑,三三两两地围观议论。
李大爷叼着烟斗凑近告示,眯眼打量:“这药材能值几个钱?海里捞鱼还能填饱肚子,采药怕是饿得慌。”
林小满却不气馁,她搬来晒干的龙须菜和海马标本,指着标本上细小的纹路讲解:“李叔,您看这海马,补肾壮阳、散结消肿,城里药店收得可贵呢;这龙须菜熬汤能治咳嗽,咱村里人自己采了用,既能省钱还能卖钱。”
她边说边翻开从城里托人带来的药材图谱,图文并茂地展示,村民们渐渐围拢,眼中泛起好奇的光。
为了说服更多村民参与,林小满与阿强挨家挨户走访。
张婶家门前晒着新采的紫菜,林小满蹲在晒席旁,帮忙翻动菜叶时趁机说道:“张婶,您懂药理,若能把这知识教给大伙儿,咱村药材采得对路,说不定能成药材基地呢。”
张婶手一顿,枯瘦的手指抚过紫菜边缘:“我这半吊子功夫,能教啥?”
林小满却抓住她的手:“您教辨识真伪,李叔教捕捞时节,大伙儿各显神通,咱们就能拼出一整条路!”
张婶浑浊的眼中泛起涟漪,终是点头应允。
筹备工作千头万绪。
林小满每日清晨便背着竹篓上山采药,山路崎岖,她裤脚常被荆棘划破,却乐此不疲。
她在崖边现了一簇罕见的海桐皮,欣喜若狂,却因陡峭险些失足,多亏阿强及时赶来搀扶。
阿强平日沉默寡言,此刻却轻声叮嘱:“小心些,药材重要,人更重要。”
林小满望着他手心的茧子,心头一暖。
他们跑遍岛上每个角落,记录药材习性:礁石缝隙里的石莼如何随潮汐生长,深海底的珍珠贝需何时开壳取珠,沙地里的海金沙怎样在烈日下采集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墨迹与汗渍交织。
与此同时,联系药店的道路布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