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暴虐的咆哮，从裂隙的另一头，隐隐传来，随即被混乱的时空乱流彻底淹没。
整个世界，似乎都清净了。
只有那道巨大的镇魔渊裂隙，还在那里不断地扭曲，翻涌，好比一张被重创的不断哀嚎的嘴。
李卫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
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先是，一枪废掉了一位联邦王座。
然后，又一枪，打退了一位，疑似比王座还要恐怖的来自深渊的魔神？
这真的是，他自己的力量吗？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依旧负手而立，云淡风轻的男人。
不。
这不是他的力量。
这是那个男人，赐予他的力量。
而他不过是那个男人手中，一把，还算顺手的枪。
这个认知，非但没有让李卫感到任何屈辱，反而，让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发自灵魂深处的狂热与荣耀！
能成为这样一位存在的武器，这是何等的荣幸！
“看到了吗？”
楚凡缓缓地转过身，他没有去看那道已经元气大伤的镇魔渊裂隙，而是看着李卫，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在给他上着一对一的辅导课。
“你的力量，源自于‘吞噬’与‘寂灭’。”
“吞噬敌人的力量，来壮大自己。再将这份力量，以寂灭的方式还给敌人。”
“这就是我为你选择的最适合你的道路。”
“一条以战养战永无止境的修罗之路。”
李卫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那双化作星空的眼眸里，所有的迷茫，在这一刻都被彻底驱散！
他对着楚凡的方向，再一次，单膝跪地！
这一次他跪的不仅仅是再造的恩情。
更是，传道的师恩！
“李卫，誓死追随先生！”
楚凡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这个学生还算满意。
随即，他的视线，终于，落在了那道依旧在不断翻涌的镇魔渊裂隙之上。
“至于这个垃圾场……”
楚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既然里面的老鼠，已经被打跑了。那这里也该好好地清理一下了。”
他说着，迈开脚步，缓缓地朝着那道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大裂隙走了过去。
他要做什么？
李卫的心中，猛地一跳！
难道先生他要亲手，将这道困扰了联邦数百年的毒瘤彻底抹去？
然而楚凡接下来的举动，却再一次，超出了他的想象。
楚凡走到了裂隙的边缘，那足以撕裂一切的空间乱流，在他面前，温顺得好比微风。
他没有释放任何惊人的气势，也没有动用任何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只是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探入了那片代表着无尽混乱与邪恶的漆黑的裂隙之中。
然后猛地一握！
嗡！
整个镇魔渊裂隙，在这一刻好比一头被扼住了咽喉的巨兽，所有的翻涌，所有的咆哮都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紧接着，在李卫那已经彻底无法思考的注视下！
那道撕裂了整个天地的巨大裂隙，竟然开始以一种违反了所有空间法则的方式，疯狂地向着楚凡那只探入其中的手掌，收缩塌陷！
它就像一块被投入了熔炉的废铁，所有的棱角所有的狰狞，都在那只看似普通的手掌面前，被强行地揉捏重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