峘-那道曾经撕裂天穹,被联邦视为不治之症,被神庭与深渊当作战场的镇魔渊,此刻就像一块被投入了锻造炉的废铁。
在楚凡那只看似普通的手掌面前,它所有的狰狞,所有的狂暴,所有的空间法则,都被一股更加蛮横,更加原始的创世之力,强行地揉捏,压缩重塑。
李卫的大脑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
他只是呆呆地好似一个初生的婴儿,仰望着那颠覆了他毕生认知,甚至颠覆了整个世界运行规律的神迹。
空间,是可以被这样“玩弄”的吗?
那可是足以吞噬王座,连通着异次元的恐怖天灾啊!
“结构太松散,能量逸散严重,法则接口更是错漏百出。”
楚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就像一个顶级的工匠,在点评一件学徒做出来的不堪入目的失败品,“难怪里面的东西,能这么轻易地跑出来。简直就是一个,四处漏风的筛子。”
他的话音落下,那只探入裂隙的手,猛地向回一扯。
轰隆!
整个西线战场,都随之剧烈地一震。
那道已经缩小了百倍的镇魔渊裂隙,被他这一下,竟好比一整块布匹,被硬生生地从世界的背景之上,给活生生地撕下来了!
脱离了现实世界!
紧接着,楚凡的双手,开始动了。
他的十指,好似最精准的手术刀,又像是在编织着宇宙的经纬。
他将那团被扯出来的混乱时空,不断地折叠,压缩,过滤,提纯。
所有属于深渊的污秽魔气,被他抽离出来,随手一挥,便化作了滋养这片破败大地的最纯粹的暗影元素。
所有残留的神庭秩序法则,被他剥离出来,屈指一弹,便融入了李卫身后那片星空领域,让那片领域变得更加稳定,更加深邃。
最终,那团曾经代表着毁灭与绝望的混乱时空,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枚只有拳头大小,通体由不知名的漆黑晶石构成,表面却流淌着亿万道璀璨星辉的菱形晶体。
这枚晶体,静静地悬浮在楚凡的掌心,它的一面,光滑如镜,倒映着现实世界。而另一面,却是一个不断生灭,充满了无尽魔物虚影的深邃漩涡。
它就像一扇,可以随身携带的被彻底驯服的通往地狱的门。
“嗯,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楚凡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这件随手改造的“作品”,还算满意。
他做完这一切,才终于将视线,落在了那两个从始至终,都被他彻底无视,却又因为恐惧,连逃跑都做不到的燕家叔侄身上。
燕啸天那张曾经写满了霸道的脸,此刻只剩下死灰。他看着楚凡,就像看着一个行走在人间的披着人皮的不可名状的古神。
他完了。
燕家也完了。
招惹了这样一个存在,即便他今天能侥幸活下来,燕家,也将在对方的阴影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你……你到底……是谁?”燕啸天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句他早就该问,却又一直不敢问的话。
楚凡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只是迈开脚步,缓缓地走到了那瘫倒在地的燕峰面前。
“我废了你的根基,断了你的传承。”楚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已经彻底崩溃的京城大少,语气平淡,“你恨我吗?”
燕峰的身体,剧烈地一颤。
恨?
他敢吗?
面对一个能随手将王座踩成烂泥,能将神庭法旨当废纸,能将镇魔渊当玩具的怪物,他连升起一丝恨意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心中,只剩下最纯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想要活下去的卑微祈求。
“不……不敢……”燕峰的声音,哆嗦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是……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